逐云跑走后,兮雨表情十分到位地蹙起眉尖,小脸上都是无辜和茫然:“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唐岚将兮雨眼底的那一抹幸灾乐祸尽收眼底,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表情宠溺无边:“随她去,咱们入座吧。”

两人坐下后没多久,唐瑾夜便亲自携着赫连城进殿,一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兮雨悄悄往四周看去,并不见寿王府的人。

她又望了眼唇角噙着一抹轻笑的唐岚,看来,这次金矿事件,大约是跟寿王府的人有关了。

她想着,便看见唐瑾夜走进殿中,一撩龙袍,坐在了皇位上,笑得十分亲切,招手示意赫连城坐在他下手的位置。

大殿中一派安静,一些消息灵通的世家贵族,早已知道这京中发生了什么事。

唐瑾夜笑眯眯的:“今日这场庆功宴,乃是为了赫连将军举办的。赫连将军在南湖金矿一事上,功绩赫赫,不仅抓到了主谋,更是将主谋背后的势力一同连根拔起。”

说着,扫视了眼众人,“那位主谋,便是天绝城严府的嫡长子,严丰!他私自开金矿,有背国法。而严家则同一部分地方官员勾结,买卖官爵,借着官员之手鱼肉百姓,证据确凿,着实可恶!”

大殿中静得能够听见绣花针落地的声音,一些曾同严家交好的官员,更是心中忐忑,唯恐此事牵连了自己。

唐瑾夜眸中闪过寒意:“赫连将军从严家的地窖和密室里,搜出的赃银多达千万两,而严家祖屋,甚至是用银砖堆砌而成!此事牵连重大,朕绝不会姑息!”

说罢,转向赫连城,声音放得温柔了些,“此次多亏赫连将军敏锐地察觉到,这才端了贼窝。依赫连将军看,此次事件,该如何处置?”

赫连城起身,先朝唐瑾夜恭敬地拱了拱手,随即转向殿下的官员们,声音毫无波澜:“我已带人封了严家,严家财产,全数充公。严家之人,全部入狱,等候圣上裁决。”

他说完,又对唐瑾夜行了个礼,这才坐下。

唐瑾夜微微颔首,威严的目光扫过殿下所有人,“私开矿产乃是大罪,再加上买卖官爵,严家人死不足惜。不过,念在严家人祖上曾在西绝建国时,为国捐助军资的份上,朕便饶恕严家人的性命,且罚严家人五代之内,不许考试做官,只没收其财产房屋。还望诸位爱卿引以为戒。”

殿下群臣战战兢兢地起身,一同高呼:“陛下英明!”

宣判结束之后,宴席才算正式开始,穿着水红色舞裙的数十位宫女们翩翩而来,在丝竹管弦声中起舞。

官员们觥筹交错,脸上都挂着战战兢兢的笑,努力营造出一副和谐的气氛来。

赫连城的目光从兮雨面庞上扫过,她的气色还是那样的好,可见这段时日,过得极好。

心中莫名的安定了下,他对着唐岚举杯致意,唐岚微笑着同他在空中对碰了下。

而此时的寿王府,却是阴云密布。

寿王唐谨肃的书房内,严氏不停地抹眼泪,声音是未曾有过的柔弱:“严氏这些年聚拢的财产,还不都进了王爷的腰包?如今严家有难,王爷难道不该搭一把手吗?”

唐谨肃背对着她,在书架上翻找着书籍,声音淡淡:“陛下本就忌惮咱们王府,若是本王再去求情,那么严家就会连咱们一道拖下水。心兰,别让本王头疼。”

严氏注视着他冷淡的背影,往后踉跄了一步:“王爷难道,是要眼睁睁看着严家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