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东临长锋的视线毫无感情地扫过秦南,“这个孩子,朕会派人送去寺庙。”

秦南起身,朝他跪下,声音诚恳:“陛下的大恩,微臣没齿难忘!”

东临长锋抬手示意他退下,秦南拱手,弯着腰退出了凉亭。他走过池塘,脚下忍不住顿了顿。

他望了一眼平静的、毫无涟漪的水面,最终没再多看一眼。

东临长锋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摩挲着玉扳指,单凤眼中掠过复杂的情绪。

旁边的心腹太监轻声道:“陛下不高兴?”

东临长锋摇了摇头,沉默着喝掉了杯中酒。

那小太监望了眼秦南消失的方向,小心翼翼道:“陛下何不斩草除根?”

“经过今日这一局,秦南他不会再有背主之心。他从小就在朕身边辅佐,朕的脾性他一清二楚。他的脾性,朕同样一清二楚。从今往后,秦家只会死心塌地跟着朕。”

“陛下英明!”那小太监连忙恭维。

东临长锋又喝了一杯酒,单凤眼中一片深沉。

没有她的世界,永远都是尔虞我诈。

与此同时,天照城内。

东临观月不再过问朝中事务,只每日在含章殿饮酒作乐。林瑞嘉虽不喜他如此,可为了保命,只得不甘不愿地陪在他身边。

朝廷之中,诸多大臣都请了病假不来上朝。甚至连东临观月的坚定拥护者萧战,也闭门不出。

整个王朝的政治局面,都瘫痪掉了。没有人去批阅奏章,没有人去将皇帝的命令下达给四方。御书房里从全国各地送来的折子堆成了山高,甚至都落了灰尘。

这一日,东临观月又在含章殿内寻欢作乐。他命手下从全国各地搜集来美人,都聚在含章殿内跳舞饮酒,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林瑞嘉被他的侍女打扮得浓妆艳抹,身着贵妃服制,华丽美艳至极。她身上的那些饰物,即便只是一颗普通珠子,也都价值万金,乃是东临观月从国库的珍宝阁中搜罗来的。

她被迫端坐在东临观月身边,他喝着美酒,微笑着看下方的舞姬们跳舞,整个大殿徜徉着靡靡之音,处处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一曲完毕,这些舞姬退了下去,很快又上来一群少女。

这些少女身着金色的露背长裙,纤长白皙的脖子和美丽的后背上涂满了金粉。连隐约露出的大腿上,都是金粉相涂。她们发髻高耸,妆容精致,随着乐曲在殿下舞蹈。三名着装暴·露的美人倚在东临观月脚边和身边,将盛了美酒的莲花杯盏递到他的唇边。

东临观月搂着她们的腰,一一喝掉杯中酒水,大笑出声,整个人似癫似狂。

林瑞嘉端坐着,双手交叠于裙上,默默注视着殿下舞蹈的少女们,整个人异常安静。

东临观月注意到面无表情的她,抬手将她从旁边的座位拉扯过来,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双眼之中透着朦胧醉意:“大家都在笑,你为什么不笑?!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林瑞嘉的脖颈被他扯得生疼,微微蹙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