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连日处理朝政虽辛苦,可微臣说一句大不敬的,您是女人啊,您怎么能擅权呢!现在,老天爷连发两道警示,可见是惹恼了老天爷!”

“皇后娘娘,陛下既是去了北幕,想必很快便会归来。您作为后宫之人,的确不方便参与前朝事务。不如您先放下朝政,咱们这些老臣,自是会替陛下打理!”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最后不知是谁火上浇油,来了这么一句:“依在下看,皇后娘娘这是触怒了上苍!各位同僚看看,这陨星上,写的可是‘国将不保’啊!”

“对对对!皇后失德,上苍才会如此!”

亭子里,沈宁琅皱紧眉头,怒不可遏:“你们胡说些什么?!皇后将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便是京城之外的地方都治理的很好,你们仅凭一块破石头就说三道四,不觉得对皇后很不公平吗?!”

“你懂什么?!”一位老臣指责起沈宁琅,“你也是女子,朝廷大事,岂由得你多嘴?!”

沈宁琅还要再争,林瑞嘉拦住她,望着那位老臣,声音不疾不徐:“本宫记得,前阵子,爱卿的孙子生了重病,药材难求,本宫得知后,立即搜罗来所需珍奇药物给你府上送去。‘忘恩负义’这个词,本宫今日算是彻底明白了。”

那老臣老脸一红:“老臣只是对事不对人。”

“本宫养条狗,给它骨头,事后还知道冲本宫摇尾巴示好。可若是给人恩典,这人啊,却不懂得感恩。”林瑞嘉冷笑。

那老臣又羞又怒:“皇后这是何意?!这是在侮辱老臣吗?!”

随着他声音落地,其他臣子都坐不住了,纷纷指责林瑞嘉。更有甚者,竟起身想要去林瑞嘉面前争个长短。

桑若猛地拔出腰间长剑拦在亭子前:“谁敢上前一步,休怪我剑下无情!”

她这么一拔剑,群情更加激愤,处处都是声讨林瑞嘉的声音。

萧战坐在人群后面,听着他们的吵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吵吧,吵吧,他要亲眼看着,林瑞嘉身败名裂!

御花园里正僵持不下时,一道刺耳的筝声陡然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人群之外,沈宽抱着长筝,筝上长弦已断。

他将筝扔到一旁,随手抄起桌上的瓷碗,砸了几个出去,俊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醉意。

众人鸦雀无声,正纳闷儿他的所作所为,他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挤进人群,在亭子外的台阶上坐下,手中拎着一只酒壶,双眼泛着醉人的红:“一干朝廷大员,欺负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这张脸,都不要了?”

众人盯着他,他仰头将那壶酒灌进口中,随手把酒壶扔了出去,摇晃着起身,夺过桑若手中长剑,晃晃悠悠走到那块陨石前,当着众人的面,豪放大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他一边大声吟诵,一边带着醉意挥舞一套剑法。剑花缭乱,却自有一套章法。

等他念诵完,众人再看过去时,便见陨星上多了八个字:“故弄玄虚,欺人之谈”。

御花园中一片沉默,沈宽收剑,独立花丛,俊脸上的笑容迷倒了无数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