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答道:“不过纳兰大人忽然下了死令,谁都不准擅自离府。所以她至今还在纳兰府里,正和其他妾侍们一同哭纳兰慎。”

林瑞嘉与沈宽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得到了肯定。

她示意探子下去领赏,随后望向上座的沈国公:“如此,国公大人心中可明了了?”

她的意思很简单,纳兰慎一事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个人意在挑拨沈家与纳兰家的关系,且手段高明至极。若非纳兰慎那句“柳儿”,这手段几乎没留下丝毫痕迹。

沈国公沉吟着,双眸复杂,最后起身缓缓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东临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说着,缓步离开了正厅。宁氏素来以沈国公为尊,见他突然离开,知道他心中定有盘算,便也起身离开。

林瑞嘉不由一笑:“沈国公是聪明人。”

纳兰慎一事,若是沈国公插手过多,必定会让沈家和纳兰家的矛盾激化。而他退后一步,对方纳兰肃便也同样不好过度插手。这事全权交给小辈们来做,便等同于大事化小。

接下来,便得看他们这些小辈如何将小事化无了。

入夜之后,太子府寝殿。

东临火越坐在案台边处理奏折,桌边堆积的奏章足有两尺高。林瑞嘉换了衣裳走过来,东临火越抬眸看去,只见她穿着他的衣袍,虽然缠了腰带,可明显还是大了一圈。

他不由失笑:“天都黑了,你扮成这样是要去哪儿?逛花楼?”

林瑞嘉走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表情认真:“我和沈宽、宁琅约好了,一同去纳兰府。”

东临火越眼底划过不悦,将她缠在脖子上的手扳下来:“去那儿做什么?”

“验尸。”林瑞嘉从袖中取出折扇,轻轻摇开来,“若是今晚不去,就来不及了。”

“你怕他们销毁证据?”东临火越问。

“正是。”林瑞嘉“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起身往外走去,“沈宽说他认识一个极厉害的仵作,想必我们的猜测很快就能得到论证。”

东临火越无奈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案台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只得打消陪她去的想法。现在老头子放权,几乎将一半的奏折都送到了太子府叫他批阅。老头子是轻松了,他却开始累死累活。

沈宽的马车已经到了太子府门前,林瑞嘉上了马车后,才发现除了沈宽和沈宁琅,澹台惊鸿也在。

她疑惑地看向沈宽,他解释道:“我说的极厉害的仵作,就是他,我的同门师兄。”

澹台惊鸿依旧披着锦白的斗篷,似乎不怕热似的。他闭着双眼背靠车厢壁,完全不理会林瑞嘉。

马车一路朝纳兰府驶去,还未靠近,便闻得里头哭声震天。

四人下了马车,纳兰府灯火通明,有僧人念诵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