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清望着被禁军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和被打开的密室,有些恼怒:“哥,你行事也不太不小心了。这些东西,哪里能留着?!”

林泰民心情本就不好,如今被亲弟弟指责,更是生气:“你懂什么?!这地图是我才搜罗来的,还没来得及送过去!这些信,本是打算今晚就找机会烧了的,谁知道会闹出今天这出?!”

林泰清放缓了语调,低声道:“事到如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咱们连夜就——”

“不可!”林泰民打断他的话,背负双手在屋中来回踱步,“如今陛下一定是重重监视我们,想逃去北幕,根本不可能!”

书房外,羽金珞一手捂住嘴,瞪圆了双眼,满脸地不可置信。

她的夫君,她以为的儒雅翩翩、位高权重、让她不惜以继室身份下嫁的夫君,竟真的叛了国?!

天哪,她到底嫁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刚如厕回来的秦总管一看见羽金珞的表情,顿时大叫不好,忙奔过去提高了音量:“夫人,您在这里做什么?”

屋中的林泰民和林泰清一惊,对视了一眼后,匆匆走出去。林泰民看了眼羽金珞,声音不怒自威:“你都听到什么了?”

羽金珞强迫自己缓住心神,冲他甜甜一笑,示意屏儿举高食盒:“妾身怕夫君心中难受,特意准备了点心……”

林泰民看向秦总管,见对方脸色微沉,知晓羽金珞定是听到了他的谈话。他淡淡望着羽金珞,眼底闪过一抹嗜虐的杀气。

羽金珞强自微笑,脸上几乎快要绷不住了。屏儿双腿颤抖,战战兢兢地举着食盒。

下一瞬,屏儿手一软,食盒猛地跌落在地。她害怕地捂住耳朵,惶恐地跪了下来直磕头:“相爷饶命,奴婢什么都没听见!相爷饶命啊!”

林泰民冷笑了声,“处理了。”

秦总管领命,给了藏在暗处的暗卫一个眼神,立刻有两人上前将屏儿一左一右地拉住,捂了嘴飞速离开。

羽金珞很快便听见树后传来一声呜咽,想来便是屏儿临死前的声音。

她双腿一软,竟瘫软在地,仰头看着林泰民,身子忍不住簌簌发抖:“相爷,妾身……”

林泰清皱起眉头,对林泰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林泰民的目光落在羽金珞的肚子上,沉默良久,最后忽然一笑,亲手将羽金珞从地上扶起:“夫人,地上凉,当心伤了胎气。”

羽金珞被他的手触碰,只觉仿佛是被毒蛇****。她发着抖,低垂了头,小声柔柔道:“相爷,如今你已是我的夫君,我已是你的妻子。正所谓荣辱与共,做妻子的,哪有告发夫君的?”

林泰民轻轻笑着,语气随意自然:“好端端的,身子怎的一直在抖?可是冷着了?秦管家,还不扶夫人回房好生休养?再多拨几个丫鬟过去照顾,可别怠慢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