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的结果就是石头带着两个村中的好汉一起连夜赶到镇子里去,在出发前,秦悠截住了他们。

“石头大哥你去当铺当玉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步,少了50两银子绝对不能当。”

石头一脸憨相,愣愣的问:“要是他不当怎么办?”

秦悠神秘的笑了一下:“我教你几招。第一,你进去当玉佩的时候,绝对不能显现出着急的模样,一定要淡定。”越淡定越好,如果太着急,对方就会认为你着急用钱,肯定会死命压价。

“第二,你开口就要200两。”价格越高,可以商谈的余地就多。本来只值20两,你开口要200两,最后卖了100两,顾客觉得自己挣了,你也得到预期的收入。现代的营销策略也是这样的。

“第三,老板肯定不会给你200两,会用各种借口,比如挑毛病或者哭穷等手段,这些你都不能信也不能心软,一定咬紧牙关。等到气氛僵硬老板发怒的时候,你做出惊慌的样子,同意降价,但是只能降到100两,明白么?”

石头摸摸脑袋,表示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秦悠叹了一口气,“你想想,看完医生后,还要买药。买药的钱的从哪里来?就是从这玉佩来。你当的钱越多,小翠花的病就好的越快,明白吗?”

还是妹妹的生死最能打动石头,他当即郑重的点点头。

“还有一点,你拿着那么多银子,那郝大夫未必肯来。”秦悠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朦胧的光芒,“软的不行的话,就来点硬的。想必长老也是这么想的,才叫你们三人一起去。”

“小悠,你的意思是?”

“他不来就把他绑上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虽然有点缺德,但是人命关天,事后我们好好道歉,再多补偿一些银钱即可。你妹妹的病不能再拖了,至少要确定是哪种病!”

只有确定是哪种病,秦悠那个空间,或者说青囊才有用武之地。

三人一夜没睡,总算在天亮前赶到了长闲镇。因为天色尚早,镇子的门还未开,他们在墙角下稍作歇息,一直等到卯时开门才进去。

秦悠的忠告还在耳边,三人决定先去附近的馄饨摊吃顿早点,稍作休息再去镇子最大的当铺去。

摊子上做了几个负责巡逻的差人,他们看了一眼石头三人就认出是木梨村的村民,于是便失去了兴趣般的接着话题聊。

“……京城那边都有传言,说是西魔国那边蠢蠢欲动,还抓了好几个奸细来着……”

“西魔国,他们不是已经被我们打败了吗?”

“蠢,那是多少代以前的事情了。自从上一代雏鹏死于非命,我们国家的运势一直不好,这几年不是干旱洪涝就是地动虫灾,南疆那边听说还有妖魔出没。唉,日子没法过了……”

另一个白脸模样的青年忽然压低声音说:“我大舅舅家的侄子在宫里当差,听说前些日子,国师紧急从太华山赶回了宫里,京中有传言……”

那青年贼兮兮的压低声音说:“听说新的雏鹏出现了,所以国师大人才会如此匆忙……”

另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圆脸青年则一脸疑问:“雏鹏是什么?”

“笨!”白脸青年没好气的呵斥,“让你多读点书!雏的意思是年幼,鹏则是一种鸟。我估摸着这雏鹏啊,是指小神鸟……”

最先说话的差人接着说:“据说着雏鹏降世,总是伴随着异象,不知道这雏鹏在哪……”

“诶?说起异象,我听水梨村的猎人说,他们那天进山打猎的时候见到天上有一只巨大的鸟儿,还有漫天的红光……”圆脸青年兴致勃勃。

“笨,什么巨大的鸟儿,那是云好不好。一朵云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大壮哥,那什么才叫做异象?”

“异象就是……”那白脸青年显然是想不出什么是异象,但是有不肯承认,只好胡说八道一番,“异象就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神物。”

周围的差人一脸佩服的看着那白脸青年,显然是很崇拜他。那青年得意的扫了一圈四周,发现根本没人注意,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不再谈论,招呼着兄弟离开了馄饨摊。

石头三人显然是无心听,他们也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唯一挂念的就是一会不知能不能顺利的把玉佩当出去。

那开当铺的老板姓金,人称金舌头,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任你多么意志坚定,最后总能心甘情愿的吃亏认栽。

站在当铺门前时,本来还有些胆怯,但是一想到自家妹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模样,石头就咬牙切齿,抬头挺胸,大跨步走进当铺。

当铺里只有一个伙计懒洋洋的打着扇子,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耷拉,显然是半梦半醒。见石头三人穿着不显,一副穷酸模样,就连搭理都不愿搭理一下。

“老板,俺当东西!”

那伙计抬抬眼,伸出手,石头犹豫了一下,将怀中的手帕拿出来,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打开,露出那个古朴的玉佩。

那伙计也算是有点眼力,当即觉得这块玉不同寻常,那雕刻的技术分明是早已失传的卞氏刻。他拿不定主意,立刻让一旁的小幺招呼石头三人,自己则拿着那玉佩进了后院的厢房中。

金舌头此人嗜睡,每天不睡到晌午绝对不起床。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有起床气,平时店里的伙计们决计不敢在这个时辰打扰他。

但是今天,伙计不得不提前将老板叫起来。

恭恭敬敬的将玉佩递了上去,原先还有些生气的金舌头在看到那块玉的时候,神色一紧。

他见过这个图案,每一代的金掌柜,都见过这个图案。

“他要多少都给,然后派人盯着这几个人。”

“掌柜,他们是……”

“我也不确定,希望是我搞错了。”金舌头一边说,一边将刚写好的密函放到鸽子腿上的竹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