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有些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些虚弱的男子,这就是让父亲伐蔡功亏一篑的家伙?

虽然不确定那汶港栅一战和这个家伙有关,但是从得益者的角度来分析,淮右一方无疑是最可能的。

只是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式,人要向前看,这句话虽然说起来很苦涩,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是现实的残酷所迫。

现在自己父亲这一脉在整个南阳体系中有式微的趋势,父亲迫于去年的战败而不得不低调隐忍,韬光养晦,而伯父却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几个堂兄弟不断推出来,刘翰、刘光都已经崭露头角,大有要取而代之的架势。

也幸亏刘鞅刺杀江烽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险些连命都送掉,这让刘墉心里也畅快许多。

哪怕明知道这种心态不正常,毕竟在名义上都还是一家人,但是刘墉还是很乐意如此。

相比之下,江烽这个外人,似乎在自己眼中却变得可以接受起来了,连刘墉自己都没有觉得,自己越来越站在一个独立于刘氏一族而更愿意一个刘玄嫡长子的身份来看看待周围的一切了。

刘墉和江烽的相见也显得格外平淡,双方都刻意淡化了之前的一切,就像是双方之间从未生过任何事请,相反,双方似乎都在期待着未来可能的合作。

尤其是对刘墉来说,他必须要接受淮右崛起这个现实,而且要尽可能的利用这个现实为自己服务。

对于南阳和闽地联手出现,江烽倒不是很意外。

就像自己和镇南军联手一样,本身这屠蛟一事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和风险性,那么联手合作就是最好的规避风险方式,只不过刘墉和王继川他们的运气不太好,落在了后边,被自己和镇南军一方抢了先。

虽然看上去淮右和镇南军一方受创非轻,但是江烽却从自己的身体变化能够感受到在和青蛟搏杀期间那种气机感应带来的剧烈变化,可以说正是和青蛟的搏杀间气机相互感应才能是自己的最佳状态挥出来。

哪怕自己在这一战中屡遭重创,但是其收获一样的巨大的。

同理,像梅况、杨堪、田春来、丁满他们也一样,江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在这场对决中,越是能在战斗中将自己潜力激出来参与搏杀,越是在战斗中受创得重,只要不死,也许收获就会更大。

这种奇异玄妙的气机感应,正是吸引着无数人愿意舍生忘死不惜付出巨大代价都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历练砥砺自己的原因。

郭岳和唐君山以及鞠蕖等人紧紧伴随着江烽,而鞠慎、钟明他们则忙着去替梅况、钟晗这些受伤者救治。

不得不说这一次淮右和镇南军周密的部署以及充分的准备起到了关键作用,虽然看起来伤者甚众,而且个个都人事不省的模样,但是却无一人身死当场,这种情形对于历练者来说,恰恰是最渴望见到的。

只有经历了最酷烈最艰难的刺激,自身的壁障才能得到突破,才能够打破瓶颈,进入一个更高的境界,这就是历练的目的。

江烽就是这样一个范例,肋骨三匹断裂,内腑多处受创,尤其是胸腹间更是滞重异常,但是当那个壁障被突破时,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通透的气机运行让一切伤势都可以在一种良好的环境下迅恢复愈合,这也是他现在能站在刘墉和王继川他们的主要原因。

随着钟晗和梅况相继恢复了清醒,气机重转,江烽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们的状况和江烽相仿,都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运行恢复,但这只是一个过程而起,现在哪怕真的面临危险,他们也可以在危急关头殊死一搏了。

“墉兄,继川兄,相逢便是有缘,今日我们能共屠青蛟,也算是一场缘分,这一头青蛟便交由墉兄和继川兄来处理,如何?”江烽负手微笑着道:“另外,我们即将入蛟窟一行,若是墉兄和继川兄有意,不妨一起,相信亦会有所获。”

未能借屠蛟历练证道固然让人有些遗憾,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件讲机缘的事情,所以刘墉和王继川等人倒也不是太难受。

谁也无法保证每一次这种事情都能轮到自己好运,没准儿你证道不成沦为蛟食呢?

至于江烽的邀请,他们当然是乐于接受,蛟龙同属,其窟中免不了也都有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哪怕是蛟皮蛟牙,都也算是小有收获,更何况这青蛟素喜以鲛蚌为食,免不了会有鲛珠留下。

欣然接受了江烽的邀请,一行人在稍作安顿之后,便沿着中线挺近沙洲。

蛟窟位于沙洲中部的山丘内,这是被青蛟钻透后四处打孔挖掘,形成了一个地底洞窟式的蛟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