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一声巨响响起,邵辞猛然醒了过来,才发现是洞府的大门被人强行破开发出的声音。

果然刚刚是在做梦啊……他就知道这种梦在关键时候一定会看不见的,不过为什么是用这种方式被打断啊!总感觉马上就能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而且这可是内门大弟子的洞府啊,这么随随便便的晚上就被人闯进来真的没问题吗!这个防御阵法未免也太不堪了……

之前司无星对这阵法也非常不屑,只是他的法阵造诣比葛修文高出太多,怕修改之后被人看出端倪,再加上点星门内不可能有人闯入葛修文的洞府,这才放任这个阵法继续留在这里。

几人谈话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们这么闯进来,大师兄真的不会生气吗?”

“没关系,我之前打听过了,大师兄去藏宝阁了,暂时都不会回来,只要我们到时候把一切都推到执事长老头上就好了。”

执事长老很无辜啊!

“说的也是,反正现在我们都要把这个侍从给献祭了,推门的事情相比之下根本无所谓。”

“那可恶的侍从终于能消失了,想想都感觉解气。”

邵辞:“!”卧槽,怎么突入了这种什么献祭剧情啊,果然都是司无星平时太高调的错。

邵辞心知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只好走到了前面去,当即被几个内门弟子给用剑抵住了脖颈。

“哼,你也听到我们刚刚说的是什么了吧。”冉盛冷哼一声,“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死。二是参加献祭,你选哪个?”

“师兄,他听得懂什么是献祭吗?”

邵辞:“……”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献祭,不过这几个人要杀人灭口还整这么多也是麻烦。

冉盛道:“我管他知不知道。”

被冰冷的剑尖抵住脖颈,邵辞冷汗都下来了,即使是傀儡,被砍掉头也是活不下去的吧,他的复活机会可不能用在这种事情上啊,当即道:“我选二。”

说起来这样随便献祭真的没事吗,不都是要魂魄残损的人才能够弥补仙君的残魂……不过他又不是点星门的人,关心这种事情做什么。

邵辞被逼着换上了低级弟子的衣服,跟随着这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白日里充满着仙气的点星门,如今看上去平白多了几丝阴森之气,连天上的一轮明月看着都染上了红光。

邵辞都有点被吓到了,冉盛几人却是早就习惯的样子,很快就来到了仙山半山腰的一个广场上,此时上面已经聚集了许多弟子。

点星门的内门外门,高级弟子与低级弟子之间待遇差的相当大,平时服饰和各方面也有着严格的区分。

毕竟对点星门来说,只有核心弟子才是他们真正的弟子,其他人只是拿来献祭的。

于是邵辞能一眼就看出,这个广场上的人基本全是低级弟子,旁边有几个管事在看守着,不让这些低级弟子逃走。

这些低级弟子大部分神情都浑浑噩噩,他们修炼的这些术法,除了在修炼到后期会使得身体崩溃外,还会让人变得极为容易被控制。

要说起来和傀儡其实也差不多了,随便一个内门弟子的话他们都是没办法违抗的。

看到冉盛到来,一个管事当即迎了上来,即使他的修为比冉盛还高几分,此时也用十分谄媚的语气道:“您怎么来了?”

“哼。”冉盛道:“我是带一个人过来献祭的。”

说着便是扯过了身后的邵辞。

管事神情顿时有些犹豫,“可是这显然不是低级弟子,若是献祭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反正这么多人,只是有一个人不是有什么关系。”冉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不成那位大人还会被这小小的一个凡人影响?”

“您说的是。”管事当即擦了擦头上的汗。

“总之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找我就是了。”冉盛说着,便直接离去了。

管事也没有办法,本来还以为冉盛过来是有什么好处的,没想到惹来了这么麻烦的事情。

他扫了邵辞一眼,威胁道:“你给我听话一点,到时候还可以让你死的干脆点。”

邵辞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事情来,连忙点了点头,便进入到了队伍里。

看着周围那一个个神情僵硬的如丧尸一般的修士,邵辞感觉越发可怕起来:“!!”

啊啊啊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吃便当了,虽然不知道傀儡还能不能再被弄死献祭什么的……

说起来司无星现在在做什么啊,还没发现洞府里的异样吗?

即使邵辞很想摆脱司无星,但现在这个情况,也就只有司无星能来救他的命了……真是来到修真界之后就各种没有安全保障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管事们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便催促这些低级弟子走进一旁的山洞内,邵辞也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山洞中极为漆黑,只有两旁的油灯散发出诡异的蓝色光芒,邵辞越发感觉周围的阴气浓郁,也不知道这些点星门的人平时怎么好好修炼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死的人绝对不比什么战场上死的人少,要不是他们的魂魄都被献祭了,这里绝壁会闹鬼……

走了一段路程后,众人眼前出现了一扇极大的门,平时都被阵法所封印,只有献祭之日才能打开。

几个管事不知道做了什么,大门便直接打了开来,让众人进去后又直接关上了。

邵辞看了看身后的大门,心中又沉了几分,就算他逃得出去也开不了这个门啊。

众人从山洞的通道往下走,最后来到了极为宽阔的空地中,而空地的中心,有着一个巨大的法阵,其上……摆放着一具冰棺。

邵辞顿时心神一震,这里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在梦里见到的地方,难道说他在不知不觉间觉醒了什么预知的能力吗。

地面散发着丝丝寒气,其他人都是修士,有灵气护体,毫无感觉,只有邵辞冷的不行,要不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死的更快,早就抱住身体瑟瑟发抖了。

都是司无星那特殊癖好的错,邵辞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给一个傀儡搞什么五感……

而且邵辞也不觉得司无星对他有多喜欢。傀儡就和家具似的,谁会喜欢什么自己家里的家具啊?最多就是当玩物一样的喜欢吧。

又跟着人潮走了几步,邵辞才看到在两旁的山壁上有着栏杆,而后面站着许多人,显然这个地方还有别的出入口。

上面站着的那些人都是点星门中的高层,凝视着冰棺的神情都十分激动。

邵辞想着他们要是每次献祭都这么激动不会很辛苦吗……又不可能那什么仙君现在就会复活。

按照原文的剧情,因为原文主角各种折腾,将点星门做的事情都公布了出来,原本众人还不相信,但邵越照的红颜亲自站出来将点星门的事情全部公布。

全修真界顿时哗然,即使许多修真门派背地里也因为内部争斗而死了不少弟子,但是没有门派会像这样拿弟子去献祭的。

点星门瞬间就被众人当做是邪修门派,许多当初交好的家族和门派都忙不迭的撇清了关系,也是幸好点星门不许内部修士和外界之人通婚,不然怕是会发生很多夫妻被拆散的悲剧。

许多正派修士想要来此讨伐,当然大部分的人都是想乘机捞点好处。

但让人震惊的是,第二日点星门便消失了,没错,连带着整座仙山都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了一个极大的坑,瞬间就被附近北海的海水所填满。

完全没有人知道点星门之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而那仙君的事情也没什么后续了,可能是作者本来想埋伏笔的,但是埋着埋着就完全把这件事忘了吧……

不过也不能完全依靠原文的剧情,有些原文里没提到的事情,这些世界都会自动补充,甚至还为了圆剧情而出现了一些和原文完全没关系的事情。

像是上个世界的太子居然是虫族什么的就坑死邵辞了。

上面那些修士的眼神偶尔扫过下面这里的时候如同看什么蝼蚁一般,完全没把他们的性命看在眼中,随后一老妪开口道:“时辰到了,开始吧。”

她话音落下,上面许多修士便伸手结印,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头上都冒出一层细汗后,手心才出现许多蝴蝶模样的光点。

那些光点飘散在阵法之上,瞬间阵法便亮起光芒,其纹路之中光芒流转,但颜色却十分黯淡,和邵辞梦中所见的血红色完全不同。

随后,一个管事猛然拍了下站在最前方的低级弟子的身体,“去。”

低级弟子浑浑噩噩的脸上猛然闪过了惊恐与不愿,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上前,走到法阵前。

在踏入法阵之中后,低级弟子脸上的不愿却是消失了,转而浮现出几分狂热之意,双眼紧闭后默念了什么。

下一刻,他的身体便直接化作无数红色的光点,没入到了法阵之中,那衣服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在还没落到地面的时候就化作无数灰烬。

原本一个活生生的人,竟是这样就彻底死去。他的生命换来的是,地上的法阵终于有一部分变成了鲜红色。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弟子走上前去,每个人都无比的沉默,一句话都没说,就那样送死,而地面上的法阵纹路也是纷纷亮起。

邵辞本来还想着怎么没有弟子反抗,现在看来是走进去之后身体就不受控制了。

邵辞感觉自己很可能再一次的吃便当了,而且特么的因为攻略对象还是司无星,就算是复活也还是复活在他身边……

就算复活有4次机会也不能随便浪费啊!

“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邵辞紧张的看着四周,不断的思考着原文里关于点星门的剧情,试图找到什么突破口。

下一刻,忽然有一个人硬生生的挣脱了控制,大喊道:“不,我不去,你们不能逼我送死!什么大门派,居然让弟子去送死,简直可笑。”

那些神情浑浑噩噩的弟子们在这样的刺激下也是猛然清醒了过来,一个个开始挣扎着,大骂点星门。

“我入门后就辛辛苦苦的修炼,谁知道修炼到最后竟然只换来了这样的结局,你们害得我好惨啊!”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才不会来修什么仙,在老家乖乖的种地比来这里受死好多了!”

还有几人试图反抗,却被管事当即打晕过去。

“真是狂妄啊。”山壁上站着的老妪冷哼一声,“当初我点星门收你们这些灵魂残缺的人做弟子,可算是救了你们一命。不然像你们这样灵魂残缺之人早就活不到成年之日,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生龙活虎,甚至能得到资源修炼。”

邵辞:“!”喂你们收弟子的时候都不说,现在别人修炼这么久了才说,还一副自己才是有道理的人的样子……

“给了这么多,现在也到了你们报答的时候了。”老妪说着,便是伸手一指,“禁。”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的嘴还是张着的,但却任何声音也发不出来,想要挣扎一下,就发现只要运用灵力浑身上下就如被针扎一样的疼痛。

而原本那些清醒过来的人,眼神也是慢慢的又黯淡下去,恢复了之前被控制的样子。

邵辞:“……”算了还是别想逃跑的事情了,想想怎么死的快一点好了。

虽然低级弟子有很多,但架不住献祭的速度快,很快就要轮到邵辞这里了。

眼前的法阵也已经完成了大半,只要再献祭十几个人,就能完成这一次的献祭了。

“可恶。”邵辞心中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产生了报社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