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之前,因没看好王氏生的儿子,让那叫做小虎子的孩子跌了一跤,就招来王氏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到现在身上的伤还隐隐发疼,那伤口也还没有完全愈合哩。

林玉岫被继母打的体无完肤,想起自己没了爹娘,也没个亲枝连叶的亲人可以依仗,一时悲从中来,当天晚上就找了一截麻绳一脖子吊死在屋后的歪脖子树上,才有了后世这个林玉岫的穿越。

只是,这几天都没人发现,此时的林玉岫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瞧着依然紧闭的正屋屋门,林玉岫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多想,只管扭身走进了灶间。

既来之则安之,这日子总要过下去。

来了这五日时间,林玉岫也不是没想过和书中的穿越女一样,靠着自己的本事过好日子。可是她是个理智的人,思前想后一番,便对当下的情形有了清醒的认识。

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娃,在这样的社会里,不依附着别人生活,还能怎么办?要真的闹出些幺蛾子,表现的离谱了,只怕是要被别人当成妖怪,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故而,在不能自保以前,她也只能勤苦一些,多做活少说话,以求王氏少打两下,少受皮肉之苦。

左右在后世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什么样的罪都受过,家里头这些活计也算不得什么,多出两把力气就成了。

林玉岫虽然瘦弱,可长年累月的做活,倒是有一把子的力气,有这样的身体底子,就不怕吃苦受累。

到了灶房,拢一拢地上的柴火,林玉岫手脚麻利的把两个灶都点上火,大锅里添了满满的一锅水,另外一口小锅却只添了一小半的水,然后从米缸里舀出米淘洗干净搁在小锅里煮上粥。

等米下锅,灶眼里的柴火已经烧的旺旺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花儿欢快的舔着锅底。

林玉岫又各自往两个灶眼里都添了柴火,才从咸菜坛子里拿了咸菜疙瘩,细细的切了丝装到粗瓷碟子里。

现在才春天,家里头也没什么可以吃的菜,主要就靠这些咸菜疙瘩度日。只不过,就是咸菜疙瘩,剩下的也不多了,她也不敢多切,只切了一小盘子。

切好咸菜,她拿起筷子搅了搅锅里已经沸腾起来的粥,再分别在两个灶里添上几根粗实的柴火,保证火不会很快熄灭。

大锅里的水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开始有些细碎的小泡冒起来,掂量着差不多了,她拎过猪食桶,舀了大锅里的热水把猪食拌好,再往锅里重新添上水,这才拎这猪食桶子出去。

踉踉跄跄的走到猪圈跟前,踮着脚把猪食倒进猪食槽子,看着两只半大的圆鼓鼓的猪呼哧呼哧吃的欢畅满足,林玉岫不由感慨,这原主还真是个能成的,这猪养的实在没话说。

安顿好了猪,又喂了鸡,她这才重新回到灶房。小锅下面灶眼里的柴火也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将熄未熄的小火慢慢炖着粥,咕嘟咕嘟的已经逐渐粘稠,上面密密的一层米油沁出,看着就觉得香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