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时静谧下来落针可闻,那位小姐吓得脸色煞白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们都是女儿家,这些家国大事我们也谈不上,知琴,带李小姐下去梳洗一下。”

见气氛坚持张凤姝打着圆场。

经过刚才的事儿几位小姐心有余悸知道芳菲不是软柿子,但来的多是些读书人家的小姐自然自视甚高。

“正是张家妹妹说的道理,我们女儿家只知三从四德,那些牙尖嘴利还是不要的好,而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读书人家的还是不要跟那些商贾之人在一处,省得沾了铜臭!”

一位身着天青纱衣的小姐看了眼贺琴的衣着面有嫌弃之色(古人阶级森严士农工商,各阶层服饰颜色有要求)。

“小女贺琴初来贵地,本应谨守为客之道,但这位小姐出言不逊辱及家父,我不得不驳一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早在高祖年间就有赦令从商者足额纳税至一定份额即可捐官,家父忧国忧民,为资前线将士奋勇杀敌已捐白银万两,朝廷赐予家父员外郎称号。”

“哼,这种捐官好比同进士只是名头上好听些,说到底还是掩饰不了骨子里那铜臭,张口闭口银子!”

那青色纱衣少女似是有些地位,她周边围着几个少女纷纷满脸嗤笑望着贺琴。

“听说胡人已经攻克数城,贺伯一片爱国之心为国为民,怎生到了诸位口中这般不堪?我想请问诸位小姐家中可有捐款助军?或是家中有人从军?”

芳菲拿着杯盖轻捋茶叶扬声问道。

“这种匹夫之勇我们不屑而为之,自有莽夫村人去。”身着青色纱衣的小姐冷哼一声。

芳菲轻笑一声满脸兴味。

“食君之禄本该忠君之事,就好比我家养了条狗,平日里我好茶好饭养着它,万一有那贼人上了门,它就该豁出命去咬死贼人,有人自诩为高贵的士族,国难当头却不思出力,连她眼中最低贱的商人不如,你们何来颜面在这奚落为国捐赠万贯家资的商人?”

躲在屏风后的张老翰林捋了捋胡子,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你过段日子去任家为凤辰提亲,我靠山屯果然是灵秀之地,任家四个孩子,长子沉稳,次子骁勇,三子聪明睿智,芳菲丫头小小年纪为人老道世情练达。”

“老爷别的我都能依你,这个却是万万不成,任家那丫头牙尖嘴利不安于室,嫁个小户人家还好,嫁到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合适。”

张老夫人蹙着眉满脸嫌弃。

“夫人,我知道这几年你在靠山屯过的不开心,任家丫头虽说不是大家闺秀但她聪明伶俐,任家生意做遍大江南北,他们早不是你眼里的泥腿子了,再说我们凤辰不为长继承不了多少家业,家资不厚,论学识他不如任家三子,论骁勇他连任家二子都不如,更别说昭哥儿,他只能做个闲散富贵公子,若能娶到任家丫头,他一世无忧。”

张老翰林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