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家,还没进屋就听到妹妹在扯着嗓子嚎,芳菲几步跑过去。

见爹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拿着木头调羹正在喂她吃米糊,米糊抹得一脸都是还蹭了些黑灰,活像只小花猫。

看到芳菲她两手直伸瘪着嘴那眼泪珠子直朝下滚,芳菲赶紧洗手一把抱过妹妹。

一看竟然头上也粘得有不少米糊,黑亮柔细的头发一绺绺粘成一坨。

芳菲扑哧一笑。

“爹,你是咋带的妹妹?咋米糊都吃到头上来了?”

爹抹了抹脑门上的汗

“这一天净忙乎她了,秸秆都没磨多少,她老是哭,我把米糊放在面前冷着,她一巴掌拍翻了。”

“天天牛吹得都能飞上天,说这也成那也成,今天露陷了吧!”

娘瞥了爹一眼接过妹妹。

“你爹见天说她会做饭,我生二闹子那天就想吃碗面疙瘩,你嬷嬷不乐意做,你爹一个人在锅屋里头忙乎半天端出来一碗。”

芳菲见爹一脸窘相故意凑趣道:“端出来的啥?总不会是生面吧?”

娘扑哧一笑。

“跟生面也差不离,拳头大的面疙瘩,底下都是糊的里头都是白花花的生面!”

“这不是有讲头的吗?女人生孩子时就得吃生面,吃了生面保准生得快便,咱家二闹子一个时辰就生出来多亏了我那碗面疙瘩!”

爹抹了抹脸上的米糊哈哈笑道。

不一会儿功夫二哥他们提着五六斤獠猪肉回来。

“这肉看着不错,应该是座臀那块,你瞅瞅这上面薄薄的一层雪花膘下头都是精红的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