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将晚娘将碎花围裙一系又开始上战场,她将一个青皮表面布满白霜的大胖冬瓜朝菜板上一放。

咔擦一刀切成两半,拿个瓷勺三两下将瓤扒拉出来,然后碰碰碰地切起来。

只见一片刀光闪得人眼花,那刀连连翻飞迅急如电让人看不清楚,刀锋所过之处根根细如发丝长度相同的冬瓜丝依依后退。

不过片刻功夫就已切完,只见菜板上趴着一大堆雪白晶莹的冬瓜丝,仿若士兵向长官致敬。

芳菲看得目瞪口呆:“娘你也太厉害了,你这手刀功就是大厨也比不上呀!”

“这是要下苦功夫的,十来年前你太爷爷还活着他见天啥都要吃丝,切个三五年自然就会了!”

娘一边把冬瓜丝装盘笑吟吟的说。

“这灶上手艺你可得好好练练,女娃子家做个好茶饭不管到哪都招人喜欢,晚上咱做个肉片粥来吃。”

芳菲对她娘灶上手艺佩服的五体投地。

娘抓了几把米舀水淘了起来,嘴里嘱咐芳菲。

“煮粥看着简单,实际上最考校手艺,水要放得不多不少,这样熬出来的粥才不稀不稠,火候也大有关联,咱先拿劈柴上大火把那粥煮沸,再使小火慢慢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才能做出锅好粥来。”

芳菲满脸懵逼:“不是加水加米,煮烂了就成么?还恁些讲究?”

娘瞪了芳菲一眼。

“慢工出细活,熬粥的时间要把握好,那米煮开花后还要再熬一阵子,这样汤才粘稠米浆也都煮出来了,不会清汤寡水,米粒生硬米是米汤是汤,也不会太稠粘成一坨。”

芳菲听得云山雾罩点头如捣蒜。

娘满眼慈爱看了芳菲一眼。

“好好学咱不急,芳菲啊,这做饭就跟做人一个理儿,要不急不燥一步步来,只要下得了水磨功夫定能做得好!”

说着又将瘦肉上的筋挑掉切得飞薄。

“横切牛,竖切猪,咱要顺着肉的纹理来切,这样切出来的肉熟了后才嫩生,要是不照着纹理切那肉就老啰吃着梗牙。”

说着又用姜丝麻油红薯粉、盐粉将那片片薄如蝉翼的瘦肉腌上。

芳菲烧着两个灶,一边煮粥一边娘炒菜。

娘先将油烧热,葱姜爆香只听嗤啦一声倒入东瓜丝,趁着大火连连翻炒,又放了点醋来提味锁水,见火候差不离急忙装盘。

不多时一家人都回来,爹嗅嗅鼻子。

“他娘,你今个做的啥恁香?”

“爹,快洗了手上桌就知道啦!”芳菲推着她爹去院里。

一时间众人坐定,热腾腾的粥盛了上来,白生生的粥熬得浓稠晶亮上面缀着绿油油的小葱。

喝一口满嘴绵淳带着米和肉特有的清香,那米粒恰到火候还有些微弹牙,那肉片又滑又嫩那味道......

夹一筷子冬瓜丝,入口爽脆清香中带着微甘有点酸刺激味蕾,只觉得清爽脆甜酸刹时弥漫整个口腔,让人欲罢不能。

刹时只见筷光漫天不过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一个空盘子,爹下手最慢没夹两筷子就见了底。

笑骂道:“小兔崽子,这手快得,也不知给你老子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