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个事咱家沾不得,沾上了就甩不脱,以后大堂姐要是过得好还好,要是过得不好咱不是落埋怨么?随他们咋闹去,咱不掺和,那头牛就当是给她做陪嫁了。”

芳菲见她爹愁容满面温声安慰道。

“我想管也管不了,只是有点揪心从小看着那么乖巧的孩子咋变成这样呢?”爹长叹一口气。

“你女儿我就不会变,爹你尽管放心。任它东南西北风,我自发财在当中!”芳菲拍着胸脯笑嘻嘻望着她爹。

爹摸摸她的头长叹一声,脸上挤了抹笑。

“回来了?这鹅差不多要开始抓膘了,过阵子天冷该是没现在上膘上得快。”

娘瞟了爹一眼唠叨着。

“可不是,虽说下鹅蛋看着来钱,可这见天得这么多粮食去填它们也是心疼人。”爹满脸不舍说道。

“爹,那秸秆磨碎了加些麸皮骨粉也能哄饱它们肚子,这见天用粮食哪家填得起?”芳菲笑着说道。

“可不是,卖鹅的这家原来就是用的这种混料喂的,咱也弄个磨磨点秸秆。”娘一拍脑袋。

“这拉磨没头毛驴可不成,但这驴下不了大力气要不咱买头牛?”爹小心的觑了娘一眼。

“我说不买你难不成还能把那牛的钱给退回来,回回摸个老三我也不想跟他们扯了,咱自己买一头。”

娘瞪了爹一眼。

“买牛好呀,往后大哥出去收猪赶个牛车就成,遇着下雨天拉个二百来斤重的猪可真是不好走。”芳菲笑着说。

“这还要找人家懂行的看看才成,这牛的牙口、蹄子之类的都有讲究的,最好买个套子,这样来年就能下崽。”爹呵呵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我看你是背着称砣子四处找,我娘不做过牛贩子么?这钱给旁人挣不如给她挣,她还能害了咱?”娘嗔了爹一眼。

“那成就让岳母帮咱寻摸着,明个赶集咱也去镇上看看。”爹挠挠头说道。

芳菲把那天大哥带回来的账细翻了一下,这一翻还真翻出不少问题来,有十来斤卤菜和肉后面的收益都是一个圈。

这本子是他教黑炭头记的,他不大识字,芳菲索性把阿拉伯数字教他前面都写菜的重量,后头写金额。

只见有十来行都写着1、2、2、1后面都是圈。

芳菲估摸着又是自家的亲戚见天去拿菜,黑炭头他们也管不了这个事,只能记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来到镇上,黑炭头他们见芳菲过来满脸喜色。

“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都担心你家那几个亲戚把铺子都搬空了,你大哥拉不下来脸,见店里有客人时他们硬过来拿菜,也不好张嘴要钱。”

狗子满脸急色说道。

“谁拿的最多?”芳菲沉下脸问道。

“你二舅和大舅最多,然后就是你大伯和二伯还有你姥娘,这不我账上都记着呢。”黑炭头呵呵一笑。

“成,这个事我来料理你们放下心来做生意就是,现在你们小菜还只是在脚店卖么?”芳菲点点头问道。

“是啊,咱这小菜在脚店卖得不错,见天都有钱进账,你瞧咱都换上新衣裳了。”小泥巴扯扯褂子挺了挺胸膛。

“给我割两斤卤牛肉,再加一斤的猪耳朵来。”一个趾高气昂的声音传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