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端午节麦子眼看就能割了,走到田里放眼望去一片金黄,饱满的麦穗压得麦秆子弯下了腰,一阵风吹来漾起层层麦浪!

因麦杆子比较脆容易断头,所以不能用镰刀割,只能用大刀来剖麦子,娘将那刀片磨得锃亮卡进木把子里。

因农忙时买肉得多,芳菲家不敢停下生意,照样赶集时就去卖猪肉,再加上河滩里的鹅,来收麦子的就只有芳菲和爹娘三个人。

只见爹和娘各持一把大刀(后面有长长木手柄约一米长,前面用木头装一个弯头嵌刀片),站在田边双手放在腹部高低位置,从右向左轻轻一挥,一小片麦子就倒了下来。

用大刀剖麦子讲究一个巧劲,力气太大了会把麦穗震断,力气太小割不断麦子。

芳菲跟在后面将割倒的麦子拢在一起,分成一小堆,一小堆(叫作打扑),这样一会儿才好抱着装车。

五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脸上只觉得脸皮子生疼,再加上麦芒有些刺挠人,芳菲不一会儿就满头满脸是汗,衣服也湿透了。

娘见芳菲被晒成了只红通通的虾子,笑着说道:”芳菲,你去那树荫里乘凉去,这几亩地我和你爹不出五天就能忙活完!

往年十几亩还不都是我们俩出劳力,今年要松活多了!“

芳菲见爹娘衣服都汗湿了,自然不依还是跟在后面将麦子打扑,忙活了约莫半个时辰,芳菲只觉腰酸背痛,更是被晒得眼冒金星!觉得人都要被烤焦了。

不禁暗暗腹诽,妈蛋,人家穿越女种田是来悯农的,自己这穿越女种田活脱脱就是那被悯的农啊!这苦逼的差别待遇!

忽然听爹惊喜地叫道:”芳菲快来看,这里竟然有个毛雀儿窝,芳菲捶着腰走过去。

娘笑着说道:“你个小娃子,还没长腰呢,捶啥捶,把这窝蛋掏了烧着吃去,到坝坡上柳树荫下歇会儿!”

芳菲一数竟然有八个鸟蛋,就连窝一锅端了,来到坝边见坝坡上自家那二分地西瓜长势不错,结了不少,一个个懒洋洋的躺在在上,叶子都被晒焉了。

现在还没熟,瓜蒂还是青色的,弹上去声音听起来有有点闷,不像熟透的那么清脆透亮,估摸着到插秧时才能吃。

芳菲抹了把口水心说,暂且留尔等一条小命,好好长,定要长得又甜又面又起沙!

来到柳树荫下,芳菲倒了两碗水端去给爹娘。

爹一口将碗里水饮尽说道:“这山泉真是清甜,喝起来透心凉!”

看爹娘浑身都湿透了,她不由说道:“爹,现在天太热,要不我们晚上来割?”

爹呵呵笑道:“晚上露水重,不好割,农忙就这一阵子,过几天就松活了!走咱们也歇会儿,爹身上带得有火石,咱去烤鸟蛋吃!”

说着招呼娘一道,三人来到树荫下,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手不停得扇着风。

爹笑着说道:”说起吃的,这还真有点饿了,我去抱些麦子来,咱来吃烧麦子!“

娘笑着嗔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跟小娃子一样,还要吃烤麦子!“

爹朗声笑道:”咱自家的东西,想咋吃就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