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剑光闪过,几片绿叶簌簌落下,原本还岿然不动的大树摇身一变,幻化成了妙龄女子。

脸庞秀美,身着白衣,看起来仙气飘飘的,但手臂上一道还在往外渗着黑色血液的伤口却极大地破坏了美感。

白衣女子吃痛地皱眉,未受伤的那只手抬起,只觉一团绿光浮动,她手臂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直到又恢复成白皙光洁的皮肤。

等转向付辛又是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瞪着双眼睛,咬牙切齿道,“大胆闯入者,你可知这是谁的洞府?今日我便让你有来无回。”

幻术一消失,npc的资料也自动显示了出来,包括所擅长的领悟,顾安爵这会已经站到付辛身边,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透出冷意,“你应该知道,幻术对我们起不了作用。”

“你……”猛然对上那双黑沉的眸子,千蛛女只感觉呼吸一滞,铺天盖地的威压朝她压下来,手心原本已经暗暗凝聚起的内力也在顷刻间泻了个干净,眼底不由露出忌惮的神色,“你,你到底是谁?”

面前这人明明就只是个普通修士,虽然等级还算看过得去,但也不至于让自己感到害怕才对,想她堂堂千蛛女,白骨夫人座下四大侍女之首,就连无极宗那群老头子都没放在眼里过,一天之内竟然怂了两次,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面对个npc,而且还是刚用幻境设计过自己的女妖,付辛自然不会客气,更别提对方的爪子还不安分地往顾安爵身上伸,眼神顿时变得更冷,像是结了寒冰,“别废话,直接告诉我们出口在哪?”

千蛛女虽然闪得快,袖口还是被削掉了一截,顿时成了九分袖,气得她原本苍白至极的脸色都红润了几分,手里还捏着几根被剑锋扫断的乌黑发丝,恶狠狠朝付辛瞪过去,声音尖利。

“喂喂喂,你这人真是的,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了?不是说男人都有怜香惜玉之心吗?面对我这么个大美女竟然也下得去狠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被个npc逼问是不是男人,这经历也是没谁了,顾安爵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付辛抿唇看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开口,只眼底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隐约又带着宠溺。

“不生气吗?她好像在质疑你的男性功能呢。”顾安爵勾起嘴角露出抹笑来,眼底闪动着恶意光芒,付辛摇头,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镇静,就连语气都没有丝毫起伏,“不过是个npc而已。”

“你还真够心宽的。”顾安爵啧了一声,正觉得无趣,身子却突然被人扯得朝后倒去,腰间也迅速缠上了双手臂,热气从裸/露在外的脖颈划过。

“你干嘛?”顾安爵偏头,正好对上付辛那双比起往日来黑沉了不少的眸子,里面像是盛了漆黑的星空,又像是酿开的墨池。

嘴角弧度亦是多出几分邪魅的味道,男性荷尔蒙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散发,付辛勾唇,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之前那个问题,“不干嘛。”

啧,还以为会说出经典台词呢,顾安爵无声吹了个口哨,前几个世界里,爱人都是任凭自己肆意调戏,稍不注意就脸红害羞,他其实还挺期待霸道总裁型,所以只意思性挣扎了几下,却被抱得更紧。

肩头陡然多出股重力,毛茸茸的发丝弄得顾安爵有些痒,忍不住又动了下,却立刻被按住,腰间手臂收得更紧,耳边传来那人磁性的嗓音,“别乱动,让我再抱一会。”声线暧昧又低沉,隐约还伴随着粗喘,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

明摆着是在占自己便宜啊,下身那东西都顶着自己了,话说,这游戏制作得也太逼真了吧,这种再明显不过的出格行为,警察蜀黍也不管吗?

吐槽归吐槽,顾安爵面上还是表现得十分冷淡,很快便朝他前胸推去,流露出拒绝的意味,“差不多就放开吧,我们还没到那么亲密的地步,让人看到了产生误会不好。”

付辛沉默几秒后,听话地松开了手,任凭对方挣脱自己怀抱,只是本来就暗沉的眸色又深了几分,视线依旧牢牢粘在顾安爵身上,灼热至极。

“你你你,你们……”见两人竟旁若无人地秀起恩爱来,千蛛女简直快气炸,哪里还记得自己不久前才刚吃了次亏,眼神越发阴冷。

“既然进了试炼之境,你们今天就别想活着出去。”短短一句话里充满了威胁之意,指甲也骤然变长,泛着黑色的光泽,像是淬了剧毒。

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她脸上竟慢慢浮现出妖纹,像是用染料涂上去的,纵横交错,形状怪异,原本还算美貌的一张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皮肤也不复之前的白皙细腻,黑紫色,还带着若隐若现的鳞片,再衬上那双凸出的青色大眼和参差不齐闪着寒光的利齿,更显得可怖至极。

“受死吧,愚蠢的……”只可惜她这样子还没维持几秒就被付辛越发凌厉的攻势吓得四处逃窜,到口的狠话也硬生生咽了回去,指甲直接断了半截,差点连鳞片都剐下来。

付辛心内本来就很是郁闷烦躁,又不舍得朝顾安爵发火,恰好千蛛女这个送上门来的npc就成了现成的出气筒,剑光闪烁,招招直逼要害,临到最后却突然被顾安爵挡住了,“等等,先别杀她。”

倒不是突然起了怜悯之心,或者想做什么善事,纯粹是因为试炼之境由千蛛女控制,虽说杀了她也能找到出去的方法,但留着人好歹方便些,节约时间不是吗?

千蛛女这会已经恢复了人形,半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明显慢了许多,看向顾安爵的眼神有些复杂,“你……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位故人。”

等视线落在顾安爵腰间的那个荷包上,她几乎是激动得站了起来,语无伦次,“怎么会?你去过昆仑教?不应该啊,明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