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们都已经回去了吗?”

秦逸带着一身寒气,伸手解开披风,随意开口问着。又顺势脱去脚上的厚底靴,在安公公服侍下净了手。

“不错,大家都回去了。”

苏盼儿随口应着,想了想,又忍不住说起今儿的事情来:“眼下不正是过年嘛,加上你又答应了小妍妍要再带她出宫看灯市,那丫头这两天都不停地闹。今天我就想着把大家都叫进宫来聚一聚,也顺便哄一哄妍妍开心。”

正拿着手帕擦手的秦逸动作顿了顿,突然懊恼一拍额头:“看看朕,这两天朕就忙着处理事情了,都把这茬给忘记了。如何,她没生我的气吧?”

“你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你还能不知道?”

苏盼儿突然笑了起来:“她呀!早上还一脸怨念呢。可等霜儿他们来了,一转眼,立刻就好像变了个人。尤其是看见我大哥家的景哥儿,居然一直缠着人家,那张小嘴儿呀!叽叽喳喳没一刻得闲。临到之前他们要出宫了,还不肯放人家走。好在都是自家人,要是让外人看见了,指不定得怎么说她!”

话语里颇有恨女不成功钢的架势!

“朕的长公主,她想要什么不可以!”

秦逸却说得豪迈万分,随意把手帕递给安公公,这才走到苏盼儿身边坐下:“不过是让景哥儿陪他玩一玩,留下他在宫里暂住些时日便是。”

“话虽如此,可景哥儿终究是男孩。”

景哥儿虽说才虚岁五岁,可也是男孩子。留下他在宫里于理不合先不说,看那孩子自己的意思,似乎也不想留下来。所以她才狠了狠心,硬是漠视小妍妍的请求,让景哥儿出了宫。

至从进了宫,予给予求造成了小妍妍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的性格,现在磨一磨她的性子也好。

“也是……”

秦逸似乎想到什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说什么:“听说珂儿没有随同进宫?”

“是呢。他过年也没有出来走动,说是要全力备战春闱,一定要取得一个好的成绩出来。”

说起苏珂,苏盼儿的脸上也忍不住多了几分自豪。

弟弟如此上进,也是替她长脸啊!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不过同时,她也觉得很是心疼。大过年的珂儿居然一人躲在家里温习功课,全力冲刺备考,实在太辛苦了!

那夹杂了自豪与心疼的纠结神情看得秦逸直笑:“你也别心疼他了。珂儿还年轻,正是全力拼搏的时候,他现在辛苦些,临到老了也轻松些。虽说他有国舅爷的身份在,可那只是个闲缺。在京城这随便丢一块瓦砾出去都能砸到一个官员的地方,委实不够看。他要是自己不争气,朕就是有心提拨他,不也得斟酌再斟酌?那满朝文武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他能破例一次,破例两次,破例三次,还能次次都破例不成?

那朝廷法制还要不要了?

这么一说,苏盼儿也一下子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