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花老国公夫人脸色稍霁,拉着苏盼儿的手一阵轻拍!

“难为你们了,好孩子!好孩子……”

她叹了口气,昏花的老眼眼底一片爱怜:“此事是绯儿那孩子考虑不周。对了,小郡主眼下在何处?老身今儿可是来参加小郡主周岁宴,还没有见到小郡主人呢。”

苏盼儿赶忙抹了泪:“外面天冷,妾身便把孩子安排在小暖阁里,老祖宗过去便能看见了。”

“侯爷也在那里替小女庆生。”想了想,苏盼儿又补充了一句。

“这便好。”

花老国公夫人明显有些情急,朝前迈出的步子快了不少。

她这般焦急所谓何事,苏盼儿自然明镜着,只是默默跟随在她的身旁,进了小暖阁。

小暖阁明显重新收拾过。

秦逸正盖着蚕丝被,躺在床头,微微眯着眼睡着,苏华荣和吕木义退在一旁,而周嬷嬷则抱着小妍妍站在一旁。

见苏盼儿搀扶着一个老太婆进来几人急忙见礼。

“好好好!小郡主倒是个头渐长,长得又喜庆又漂亮,果然像极了侯爷的好相貌!”

花老国公夫人一见到小妍妍,便连声夸赞,又从怀里取出用黄金镶嵌着五色宝石的的长命锁,挂在小妍妍的脖子上:“长命金锁挂在身,不惧病魔不惧疫鬼,无灾无祸,平平安安的长大……”

“多谢老祖宗赏赐!”

苏盼儿代小妍妍道了谢。

“多谢老祖宗对小女的厚爱!老祖宗……”

躺在踏上的秦逸挣扎着想要坐起,努力了几次,也没能从榻上离开。

只得在榻上用单手行礼:“微臣身上有伤,无法起身,还请老祖宗见谅微臣的无礼之处!”

“别动别动!你这一身的伤还没有好。”

花老国公夫人急忙上前,亲自上前让秦逸躺下,暗地里却把秦逸的伤看了个透彻。

见秦逸一脸灰白,嘴唇干裂,神态萎靡不振,这才长长叹息了一声。

言辞恳切:“你可是国之栋梁,要好好躺着养伤,早日回归朝堂。圣上他眼下在咱国公府上住着,可还等着你帮忙处理国事呢!啊?”

说着,又拉着他的肩膀轻拍。

秦绯墨住在国公府?

他可真会躲,难怪那么多人翻遍了长安也未能把人找出来。

秦逸赶忙收回手,脸上的神色很有些泱泱得:“多谢老祖宗相告。只是……”

他抬头看了眼花老国公夫人,又低下头,几度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难道你还在怪当初圣上不该下狠手?”

花老国公夫人的话语里带了几分警告:“都是君臣一场,哪有什么隔夜仇不是?太后娘娘殡天了,可那净心斋的庵堂却香火鼎盛。就算圣上当时出手重了些,他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大局着想……”

这是拿着太后娘娘敲打二人呢!

“不是的!”

苏盼儿在旁一下子恸哭起来:“是侯爷,侯爷他、他……嘤嘤嘤……”

“侯爷您怎么了?”

花老国公夫人将秦逸上下打量,虽说脚和手,身上都绑着厚厚的纱布,眼下却不是好好的嘛?

难不成,这夫妻二人有了异心?

花老国公夫人的眼底闪过一道杀机!

苏盼儿虽然哭得伤心,可还是注意到了对方那道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