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娴当然不可能去伺候那种恶心的男人,她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通过父亲在政~坛还有些人性的朋友手中,收集了那位长辈多年来所做恶事的证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个恶心的男人从高位拉下来,还了易擎军清白。

事情结束后,她整整病了一个月,瘦得近乎皮包骨,若不是那个人正好在,或许她十五岁那就就……

脑中浮现盘踞在心底多年那个潇湘俊逸的脸孔,手中的笔握得更紧了,手背青筋跳起,胸口一阵阵发酸。

一走就是那么多年没有半点音讯,恐怕他早就已经把自己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说不定,早就已经妻儿环绕,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年轻的时候,他就是女人趋之若鹜的目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可能记得那点前尘旧事?

对那个人而言,自己估计和那些莺莺燕燕没有半点区别,只是生活中的调剂吧。

嘲讽了扯了下唇,易雅娴把思绪拉回来。

昨天,她打听到部队那边,已经因为陆建国的事,暗中用另一个人,顶替了品川指挥官的职务……

这次是军~演指挥官的职务,下次呢?

会不会就直接动品川的军衔了?

绝不会让陆建国的事连累到品川……保证的话才刚过去几天,立刻就暗中做了手脚,那些人前人模人样的政~客还真是有信用!

如果那些人以为自己会坐以待毙,让他们把手伸到儿子的前途了,那就错了!

纤指一握,离婚协议书被捏出了褶皱,易雅娴用力地咬唇,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儿子!

忽然,一道低低的男音从窗口传过来,语气里除了嘲讽还含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签个名痛苦成这副模样,你就这么舍不得陆建国那种人渣?”

这个声音……

易雅娴狠狠一震,脸上的表情僵住。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点一点、缓缓地抬头,望向声音发源处——

敞开的窗户,赫连湛天随性而坐,长臂懒洋洋地搁在屈起的长腿上,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火星一闪一灭,烟雾缭绕。

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风衣和窗帘缠在一起狂舞。

易雅娴看过去的时候,赫连湛天正好吐出一口白烟。

淡淡的烟雾,仿佛薄纱挡着。

尽管如此,易雅娴还是看清那张英俊个性的脸庞。

背着光的关系,他立体的五官显得愈发地深邃立体——

英气的剑眉和当年一样意气风发,琥珀色的桃花眼奇异地发亮,一如既往地勾人心魂,山峰般高挺的鼻梁,稍嫌冷硬的唇瓣……他就像从地狱而来的英俊魔鬼,散发让人无法忽视的男性荷尔蒙……

笔落在桌上,滚了一圈后掉在地上,“啪——”发出清脆的声音。

捏皱的离婚协议书羽毛般飘落在脚边。

猛地跳站起来,易雅娴瞪着慵懒坐在窗户上的男人,见鬼般骇然的表情往后踉跄,碰翻了椅子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