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伟霆刚刚病休的时候,李局长探视的频次也很高,可谓三天一小看,五天一大看。所谓大小,当然是所带的礼品。看望病人,又是领导,总不好空手而去吧。

所以,一开始,孟伟霆还深深觉得没有错看这个下属。病人的心理也是很脆弱的,疾病离岗,让他看清了前辈们常说的“人走茶凉”。

一个月后,除了李局长,再也无人问津。

李局长来的次数也少了,孟伟霆当然会说,“老李,如果工作忙,就不用来了。”

老李还真听话,整月整月的不见踪影了。

细细一算,只怕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拜访过老领导了,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过。

这就是李局长忐忑的理由。

电话一通,李局长饱含感情道:“孟书记,您还好吗?”

“老李呀,这两天状态不错,怎么,这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不是想看看我挂了没有吧!”

孟伟霆故意开了个玩笑,他怎么会不知道李局长打电话的用意。

李局长老脸一红,那是因为被领导说中了心思。领导的那句玩笑话,却是他真实的想法。

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尤其是听着孟伟霆的语气,似乎这身体恢复的不错啊!

于是,李局长立刻赌咒发誓:“天地良心啊,孟书记,我老李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您给的?常言道: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老李是那种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人么?”

听了李局长的话,孟伟霆一直在笑。

李局长觉得不行,必须再说点什么,挖空心思,终于想到了,他道:“自从你病了以后,我一直是寝食难安,我一直求神拜佛,希望你早日康复,看来,是上苍听到了我的祈求,我所求的灵验了。”

孟伟霆哈哈笑道:“这么说,我能够康复,全是你的功劳喽?”

“不敢居功,不敢居功。”李局长笑得很不自然。

“你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问问我目前的情况的吧!”孟伟霆不再拐弯抹角。

李局长终于说到重点了:“那个,问候老领导当然是主要的事情,顺便给您汇报一个情况。”

孟伟霆冷冷道:“这才是你想要说的主要事情吧!”

“呃……”

“情况我都清楚,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一时间,李局长感觉曾经的孟书记又回到了眼前,那种无与伦比的气势和威严,让他只能仰视。

但是,李局长知道他必须说,借着这个机会将意思全部表达出来。

“孟书记,说句实话,这个案子,事实很清楚,凶手不是许钟就是孟雪,不会是第三个。”

“那好啊,你好好审,不要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坏人。”说着,孟伟霆就要挂电话。

“孟书记,别着急,我碰到难题了,先是小雪过来自首,接着,那个姓秦的小伙子也来了。”

“哦,有这样的事儿,他怎么说?”

“他承认是他干的。”

“这么说,是两个人争相自首?”

“是啊!孟书记,我更愿意相信这件事是姓秦的干的,至于小雪,只怕是太年轻,受了某些人的蒙蔽,孟书记,您好好开导开导女儿,让她不要跟着瞎掺和。”

孟伟霆点点头:“李局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知女莫若父,小雪从小到大就嫉恶如仇,你也知道她是从部队退下来的,车技身手都没的说,所以,不排除是她做的那种可能!”

李局长一时间搞不明白了:“孟书记,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罪行很重,是要坐牢的,而且是很多年,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扛,总好过你亲生女儿被送进去。”

孟伟霆叹了口气:“李局长,不劳费心了,我只对你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用确凿的证据,证明谁是罪魁祸首。”

“这个……”

“还有一条,文明执法,我想就不用我再强调了吧!”

李局长苦笑着挂断了电话,摇头走到审讯室门口,刚刚发现一个肥硕的身子撞开了审讯室的铁皮门,然后矗立在门口,几乎挡住了外面的全部光线。

来的这位妇人正是梅军的发妻,梅玉龙的亲娘齐芙蓉。

齐芙蓉人如其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同曾经红极一时的芙蓉姐姐体型相当,容貌相当,三围也相当。

齐芙蓉双手叉腰,开始咆哮:“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就是你们害死我的儿子的。”说罢就要扑过去耍泼。

芙蓉使出她的绝招——“九阴白骨爪”,长长的指甲涂满了猩红的指甲油,就要在孟雪和许钟脸上留下点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