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政委,你们在这吃着,我去隔壁串个门。”罗平珍知道自己在这里不管用,有林默和兰卫军一起盯着,毛如道还翻不了天。

等罗平珍走后,毛如道的眼睛就在林默的身上打转,意思是你个小年轻的,没看见大人在说事吗?还不赶紧走?

林默暗自一笑,你毛如道还不值得让我回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那装深沉。

毛如道见到连兰卫军也不管林默,于是只得搁下,他端着酒杯细细的喝着,不时摇头晃脑的,似乎在说这酒可真是好。

“兰局,最近风声很乱啊!不知道您是怎么考虑的?”

“兹。”兰卫军一口干掉了杯中酒,然后趁着林默给他倒酒的时候,淡淡的说道:“什么风声不风声的我可不知道,工作嘛!哪还顾得上外面的风风雨雨!”

“哦!咱们局里前段时间搞的‘平安从江’行动可是得了上级的不少赞誉,兰局当然是首功啊!只是…省里面现在好像又有了不同的看法,哎呀!喝多了,喝多了!您看我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来来,我敬兰局一杯。”

林默冷眼看着毛如道的表演,唱作俱佳,可惜小家子气了些。兰卫军也是在挑着花生吃,低眉不语。

“兰局我记得是四零年的吧?今年才四十八岁,比我还小两岁呢!这两年想必会有更好的机遇!”说到机遇这两个字时,林默注意到毛如道咬字比较重。

话说完了,毛如道也不久呆,于是就借口喝多了头晕,早早的告辞回去。

兰卫军也不虚留,还亲自把他送到了大门外,林默听到毛如道说了几遍留步,随后兰卫军就回来了。

“别理他,咱爷俩继续喝。”兰卫军一回来就连干了两杯,让林默倒酒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第二瓶酒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林默也有了酒意,兰卫军这才放缓了速度,他连筷子都不用,就这样用手抓着花生米吃。

“林默,兰叔考考你,今天毛如道来的目的是什么?”林默的从容让兰卫军生出了考校的心思。

“兰叔,这毛如道今天所来不过就是为人当跑腿的而已,所谓的公安局还缺不得您,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图,无非就是上面空出来的那个位子而已。”

“至于他毛如道离那个位子还有两级呢,所以他此次来肯定是做说客的,只是他这个说客的水平不够啊!什么这两年就有更好的机遇,我看是他背后的人心中没底,有底的话怎么会这么含糊?有底的话怎么需要这种手段?我看是虚张声势,想让您疑神疑鬼的,自乱阵脚!”

说完林默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闷,抬头后脸上全是自信,神采飞扬间仿佛是在指点江山。

“哈哈哈!好,说得好!”兰卫军放声大笑,把进来的罗平珍都给吓了一跳。

说客是一个古老的职业,这门职业需要好的口才,但更需要察言观色的顶尖眼力,毛如道就没有这个口才和眼力,不但是没有说动兰卫军,而且反而暴露了背后人的点滴,所谓得不偿失指的就是他这种。

“那你说兰叔该怎么办呢?”兰卫军干脆就考校到底了,看看林默究竟是什么想法。

“镇之以静!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谁要是上蹿下跳的,说不准上面就会看在眼里,您可别忘了,在这个问题上常书记可是有着重要的发言权的。”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从容,少年的自信也感染了兰卫军。

“是啊!常书记是什么人?那是最正派不过的了,这些鬼蜮伎俩只会让他恶心,省里面既然拿了一个位子,那么这一个肯定要以常书记的意见为重。”

常昊东这种老派的干部最是看不得这种手段,毛如道身后的人这段时间肯定是没少活动,想必这些都会落入常昊东的视线里,他就像是一个规则的看护者,在冷眼旁观着,等着这些小丑活动完毕之后,再把结果一公布,想必那时不少人的脸色都会很难看吧!

等林默走后,兰卫军和罗平珍感叹着林默的早熟,放眼整个从江市都找不到这样出色的年轻人。

“平珍,你说为什么惠宁要比林默大五岁呢?想想真是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