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秋低头看了一会,忽然笑道:“不小心弄伤了。”

“伤到什么程度,需要用左手端茶。”刘诗覃皱着眉头问道。

回到了院子,沈银秋就解开大氅露出上着夹板的手,“轻微的骨裂,自己弄的,很快就好了。”

刘诗覃一听是骨裂,“你自己不小心弄到骨裂?”她的语气里满是怀疑。

沈银秋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来消除她的怀疑,只能镇定的看着刘诗覃点头道,“就是我自己弄的。”

刘诗覃微微拧了下眉头,似乎在对沈银秋的隐瞒表示不满,但最后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她看了一会道:“既然来了娘自己就好好的养身体,看跟上次比,脸色都憔悴了。”

沈银秋楞了下,“是吗?”她都没有注意到,早知道就扑点粉再出门。

两母女也没有对着骨裂的事揪着不放,坐了一会就到了该用午膳的时辰。

上桌的依旧只有她们母女俩和万白三个人,食不言寝不语,用完餐后,万白就提出要给刘诗覃把脉的事。

他似乎对此很上心,刘诗覃笑看了沈银秋一眼就点头同意了。

移步到隔厅,万白拿出脉枕垫在刘诗覃的手下给她把脉,过了好一会才收回手。沈银秋询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万白点了点头,“嗯,没有什么大问题,少夫人放心吧。”

刘诗覃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垂下的眼睑划过一抹幽暗,“我都说了没有事情,这丫头不放心非要麻烦白大夫过来,这下放心了吧。”

沈银秋嗯了声,“辛苦白大夫了,娘,你不是有午觉的习惯吗?快去歇息吧,我送他回雅轩居。”

出乎意料的,刘诗覃没有阻止,而是打了个哈欠,似乎是真的困倦了。“那好吧,你也多休息休息。”

沈银秋点头,目送她离去以后,跟万白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这里,走在后院的小道上,她左右看了看,没有小厮在周围才问万白道:“老白,我娘身体真的没事吧?”

万白点头:“没有中毒以后的虚弱症状,有点小虚弱无大碍,比起她,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沈银秋这才想起来,她露齿一笑,“我当然记得你把汤药和白粥混合在一起的事了,等青叶回来我就告诉她。”

“那可真是为了你身体好,再难喝你也得喝吧。”万白别开脸道。

“有本事做就不要不好意思承认,你自己回雅轩居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沈银秋过河拆桥,转身就想走。

“等等!”万白叫住她,“我有点疑问想跟你求证一下。”

嗯?沈银秋回头,见他目露纠结,停下脚步道:“什么东西?”

万白示意她继续送他走一段路,两人肩并肩,倒也不是很亲密,万白琢磨了一下问道:“你娘……”

“我娘?”沈银秋服了他这婆婆妈妈的问话了,“你能不能爽快戴点?”

“算了,没什么。”万白摆摆手道,气的沈银秋牙痒痒。

万三没忍住,嘶了一声道:“老白不要这样子捉弄人家,好恶心的,吊人胃口。”

万童也用眼神控诉他。

“不是我不说,是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简单说吧,我总感觉她不是深闺贵妇那么简单。”万白沉着脸道。

“当然不是了,我娘她自己有经营铺子,身上的气质会有所不同,你少见多怪。”沈银秋压下心里的那丝异样,故作自然道。

万白却摇了摇头,到底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导致沈银秋真的陪他一路,把他送到了院子。

直到入夜,万俟晏也没有来看沈银秋,她心里感觉有些奇怪。但身边又只有万童一个人,万童打死也不会放她一个人在这里,然后去探消息。

大概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没有万俟晏陪在身边,而且还是在不怎么熟悉的院子里。她睡不着,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她感觉屋瓦上的有响动,顿时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

她都能察觉,更别提时刻在警觉着的万童。

万童注意到那只是路过,听到沈银秋的动静,立刻闪身来到床榻边,“少夫人?”

“刚才是有人从我们的屋顶上路过吗?”沈银秋问道。

万童点头,心里有些诧异,少夫人什么时候警觉到连屋顶那点响动都能留意到?她忙点头道:“是,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可是我总感觉他就是来这府邸的,走,去我娘的院子看看。”沈银秋询问道,毕竟她这个状态,想自己去挺困难的。

万童不怎么想,现在可是深夜,气温又低,少夫人的手也不方便。“少夫人,夫人那边也有人在把守,不会出事的。”

“那我睡不着,出去走走吧,我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万童幽幽的看着她,最终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