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秋感激的看着万俟晏,又打了一个喷嚏,“这里面的味道好浓啊。”

万俟晏招她过来,自然而然将他搂紧怀里,“这样就没有那么熏鼻了。”

沈银秋埋进他的怀里闷声道:“你耍流氓。”

万俟晏也闷声笑了出来,摸着她的头发,满是柔情。

然后老鸨从外边让龟奴端菜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捂着心跳暗道,我的小乖乖,怪不得那厮长的那么漂亮,原来是龙阳断袖,可惜了那个出手阔绰的爷,竟然好这一口,她又少赚了一笔。

万俟晏听见动静,也不疾不徐的回头朝她颌首,“进来吧。”

老鸨大半辈子都混迹在这个地方,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区区一个断袖有什么,她看重是银子。

当下就笑脸相迎让龟奴麻利的送菜上来。

沈银秋发觉有人,急忙从万俟晏的怀里退出来,用进来之前万俟晏跟她说过的话,皱紧眉头看着老鸨很是不满。

老鸨看着这个情况,自称阅女无数的她,竟然也没有看出有沈银秋是姑娘家。

龟奴上菜后,就被万俟晏遣退出去,他让老鸨留下。

“你也看见了我这里并不需要姑娘。”万俟晏道。

老鸨偷偷的瞄了一眼沈银秋连连点头说了解。

沈银秋拿起竹箸,自顾自的品尝青楼里的菜肴是什么味道。万俟晏时不时的关注她,看着眼老鸨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说出给你楼里送过姑娘的都有哪些人就行。”

老鸨一听心里就不妙啊!这是来找麻烦的,不是来问找乐子的!饶是心里惊疑,她也极其镇定,只有方才听见他开口目光才有那么一丝变化。

沈银秋边吃边在关注那个老鸨,自然也是将她的异样看个正着,但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就错过了。

老鸨笑着道:“哎呦公子这是开什么玩笑呢?我楼里的姑娘啊不是自己愿意进来,就是被家人卖进来的。”

“他们给你送来,你怎么知道是被家人卖的还是拐的?”沈银秋插嘴道,声音冷冷的。

老鸨开始耍赖了,“我楼里也只负责收,难不成收个人还要千里迢迢的去查她的来历?”

“那倒随你喜欢了,我们呢就是想找一个人,想找人就少不了人贩子的那条线,确实这本来也是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告诉我们都有那些人而已,还是你担心告诉我们之后,以后就没有人贩子给你送姑娘了?”

老鸨避开她的视线道:“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什么人贩子,二位想玩就在这里玩个尽兴吧,若是招待不周就请自便!”

说着她正准备起身,没怎么说话的万俟晏悠悠拿出一块令牌道:“这个东西,我想你应该不陌生?”

老鸨看着他手中的令牌,神色更加不耐,“你们竟然衙门的人,找人什么是借口吧,你们大人想要女人还是缺银子了?每次都来这招,我这花楼能开到这么大也不是吃素的!”

沈银秋点点头,这花楼开了这么久还这么红火,说没有哪个高官或者权势的人在背后撑着是不太可能的。而从老鸨的话中,可以知道现在这个县官平时有多么的贪心。

万俟晏收起那个令牌道:“你是不怕这些,但我如果每天带着人来大张旗鼓的检查一番,这样下去,你的生意还好吗。”

老鸨有些生气了,“这位公子,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给人办事的!为何要紧盯着我这家不放?整条街又不是只有我这一家的花楼!”

“可你这家花楼最红火最近最大。”沈银秋看着她接过万俟晏的话道:“你说,我现在出去把那些姑娘召集起来,一个个询问会不会有勇敢的人站出来说她是被拐卖来的?按照律法人贩子以及和人贩子狼狈为奸的人都能被判刑,我们要不要比拼谁的靠山比较强大?”

老鸨:“……”

万俟晏笑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到老鸨的身上又变得毫无表情。

“你只要说出那几个人是谁,是想牵扯进以后一系列的事,还是现在就把他们说出来把自己给摘出去。我给你一刻钟考虑。”万俟晏说完,又跟沈银秋道:“慢慢吃不急。”

老鸨被他身上的气度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刻钟能干什么?

老鸨有点后悔没有下点蒙汗药在他们的饭菜里,她很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现在她楼里的姑娘不是没有,正在长大的都还有三批,人贩子有那么容易被打击的话,就不会年年都有人送进来。

“好,我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不能对外说是我告诉你的。”老鸨想通之后,脸上又恢复之前待客的模样,笑意盈盈的。

“行。”

得到万俟晏的保证之后,她这才将那几个人贩子的容貌和姓名以及住处都大致说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