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秋毫不掩饰,无比同情的瞅了万俟晏一眼。万俟晏接收到她的目光后,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在憋笑。

而沈银秋抬头的时候,已经开始成为了靶子,万俟司徒本来对这个文静大方的儿媳妇很看重的,觉得有她在至少能照顾好他儿子,结果没有想到是个心野的,整天就往外面跑!自己跑就算了,还带上他儿子跑!

“沈银秋。”他沉声喊道。

沈银秋觉得他摆出这种气势太看的起她了,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再受宠若惊她还是那个以不变应万变的沈银秋

于是她不疾不徐的应了声在。

万俟晏十分不给脸的笑出声。

万俟司徒:“……”

沈银秋抬眸看他,含笑问道:“世子,您笑什么?”

“嗯……大概觉得夫人太可爱了。”

沈银秋很是苦恼,“世子,这种话应该私底下说。”

“夫人说的是。”

万俟司徒动了动嘴唇,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银秋,刺头!带坏他儿子的刺头!

沈银秋和万俟晏说完还不忘提醒万俟司徒道:“爹方才喊银秋是?”

万俟司徒瞧了眼嘴角还挂着笑的大儿子,心里堵得慌,“你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沈银秋就接上道:“嗯好的,王爷。”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长公主开腔了,“世子妃从入门到现在数月时间,是不是该学会日行请安的规矩了?”

额……这个可真是一针见血,沈银秋看向长公主,对方眼中布满对她的厌恶。她有点寻思,长公主是为了给王爷出气?

那么沈银秋好奇了,这样释放本性的长公主,脾性这么直的长公主,真的是万俟晏口中那个足智多谋的公主么?

想想人总是会变的,她也没有太深究,来日方长嘛,她没有推阻,刚要应下,万俟晏就接话道:“恐怕不能。”

“哦?”长公主眼神犀利的盯着他,但万俟晏不管是身体病弱的过去还是如今,他都不曾对她怕过。

“我需要她。”万俟晏收起脸上的笑容,连眼中也是一片冷意。

长公主恐怕也被这种直接给弄的接不上话,过了好一会她才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万俟晏看了沈银秋微笑,让她安心,顶着万俟司徒和长公主的视线:“字面上的意思,不能理解就作罢。”

沈银秋暗自咽了口唾液,虽然听着很爽,但是世子。你告诉我,是什么给你勇气现在就跟长公主斗起来!别忘了!你刚跟太子搭上线,还要帮太子做事!

不过这种时候,她肯定不能拆万俟晏的台,只能站在他旁边装死。不用想,把仇恨拉的最高的就是她了。王爷、公主最恨的人都会是她!想想就觉得好亏。

万俟司徒和长公主无言,万俟晏还不客气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

在万俟司徒还想要说点什么时候,万俟晏又道:“就算有什么事,也到明天再说。”

这下,万俟司徒是彻底闭了嘴。

长公主跟在万俟司徒的身后离开,即将走出门槛的时候,还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万俟晏一眼,然后落在沈银秋的身上则皱了下眉头,有厌恶不喜也有麻烦不屑。

沈银秋微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她知道了,她在挑衅你,也在挑衅我!你觉得她一个人干的过我们两个人?天真,你们两个斗起来,你爹会帮谁?”

万俟晏也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这个问题很值得深思,我想很快就可以得答案。”

沈银秋瞥了他一眼,“讲真,我有个问题一定要问!”

“问。”万俟晏目露疑惑。

“就是你们这挂的是侯府是吧,可为啥大家都不是叫你爹侯爷而是王爷?”沈银秋道。

万俟晏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做何种表情,至少他心情是灰暗的,他以为她会问一些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还不得不解答,“没有重要的原因,早年他只是个侯爷,后来征战沙场,和当今圣上结为义兄弟,改为王爷,但终究不是直系,即便改了姓氏也无法改变骨血。侯府世袭就这么叫着侯府,而他本人则被人叫王爷。”

沈银秋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太子不应该是堂的?他叫你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