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白心却只能想希望寄托在苏牧身上。

她别无他法,无法触碰手机,也无法向更多人呼救。

而且看样子,警方的定位申请还没有批下来,没有具体位置,就算出动,也可能找不到方向,只能再等一等。

白心不安,却不敢打扰苏牧,影响他对事物的分析与判断。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刻意压低了,唤一下,再唤一下:“苏老师,你有头绪了吗?找到了吗?”

苏牧没回答,显而易见,是不想出声。

白心闭嘴了,她百无聊赖,只能站起来,往窗外看去。

这是似乎是较为偏僻的郊外住宅区,四周寂静无声,几户人家都关着灯。

白心死马当做活马医,大声喊:“有人吗?有人能听到吗?救救我,我被困在这里了。”

可惜,这里隔音很好,也就是苏牧所说的容易汇聚压力的窄屋,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回应她。

也是,凶手怎么可能会挑选能让她轻易逃脱的地方。

白心泄气,她颓然坐在地上,说:“苏老师,你还在吗?”

“我还在。”

苏牧开着车,那头有呼啸的风声,掩过说话声,混淆在一起。他的嗓音沙沙的,似手指抚过磨砂纸,上面残留的那种粗粝质感。

过了几秒,他又开口:“你可以说话,不会影响到我的思绪。”

白心觉得难堪,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但是为求自保,又不得不做任何能够逃生的事情。

她低声,说:“苏老师,我其实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我知道,你的反应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他顿了顿,说,“你的反应,嗯,很特别。”

白心说:“苏老师,你是在嘲笑我吗?”

“是的。”

“……”白心知道和苏牧似乎聊不出什么特别的话题,她只是太想找人说话了,所以饥不择食,连对象是苏牧都不在乎。

白心决定换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这样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没话找话:“苏老师谈过恋爱吗?”

“没有,爱情只不过是荷尔蒙分泌过高所产生的附属品。就这样想,人的意识在大脑产生,视觉也是第一时间将信息转达给大脑,供其筛选。换种说法,就是大脑在选择别的大脑进行肢体上交-配,意识上的精神恋爱,这样,你还憧憬爱情吗?”

白心一想,两团黏糊糊的肉白色脑子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什么的。她突然哑口无言了。

苏牧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白心寂静了那么几分钟以后,苏牧又说:“那么,换我来问。白小姐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嗯?”白心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从鼻腔回了一个疑问的单音。

仔细一想,她的心态竟真的被苏牧一语道破。

“我从事这个工作不久,我是法医学的特聘医师,不是警方的技术工种。所以经验方面可能会……”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为什么信任我?”苏牧问的严肃,有种不得不回答的压迫感。

“我……”

白心她自己也犹豫了。

说的也是,她为什么相信苏牧?

说理论知识,她至少是专攻这方面的,顶多缺少关于案件调查的推理部分,而这些不是她的工作,她所需要的就是回溯整个凶杀过程。

说起来,她没有必要这样依赖苏牧。

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像musol?

她曾经崇拜了许久的人,竟和一个陌生人的样子,完全契合在一起。

所以,白心下意识会去相信苏牧,接受他的指导与引导。

更何况,他就是musol。

“白小姐,知道musol,对吗?”

白心惊讶,他的观察能力究竟有多敏锐,为什么连这个都能察觉出来?

苏牧解释:“得知我的身份以后,你的语境都有所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加依赖我了。”

“对不起,”白心羞窘,“我只是听说过你的事迹,所以下意识觉得你很厉害,有这方面专业的知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