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正邪不两立,尽管道德宗行事很张扬跋扈,但毕竟也是正道一脉,所以在道德宗山门方圆千里之内向无魔踪。???? 开玩笑,能在群魔盘踞的南荒热砂立足,道德宗自然有立足的本事,兼之其门中高手众多,又擅群殴,魔道中人若是擅闯道德宗的地盘,只怕会被一大帮道德宗的门人轰杀成渣。呃,人多势众,除魔卫道正当时啊!

颜辉和张福军胆子虽大,却都不是鲁莽之辈。颜辉固然是一贯谨守“安全第一”的原则,张福军也因曾跟道德宗打过交道,深知其厉害而不敢托大,是以二人此番乃是有备而来,各自变幻了体型和容貌。

颜辉将身形拔高了半尺,成了一个身材瘦长的中年人,而张福军则嫌自己的高大体形太过打眼,施展玄功将身形缩至六尺出头,变成了一个壮汉,就连那一身黑炭般的皮肤也弄成了黄铜色。

这等变化在常人看来或许不可思议,但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却是小菜一碟。“万事萌芽,在乎一心,意起花自开”,用玄功变幻身形、容貌,不过是返虚之境的手段罢了。

饶是做足了准备功夫,颜辉和张福军仍是一路小心谨慎,潜到距离道德宗山门约摸百里之处便停了下来。并非他二人胆小,实因此趟“闷棍”不比前两次。

那赤练先生和大猿王虽然法力高深,但其门下却没有功力出众之徒,独力难支,才让颜、张二人得手。而道德宗门中高手众多,一个不留意被现了行踪,就很可能被一大帮高手追杀,那就亏大了。

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头上,颜辉遥遥朝百里之外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望了一眼,头也不回地沉声问道:“现在怎么办,该不会直接摸上飘渺峰去吧?”

张福军向前跨出一步,和颜辉并肩站在一处,眯缝着眼睛苦笑答道:“你当我俩联手就天下无敌了么?嘿嘿,我可不想再被那帮牛鼻子追杀一次。”

被道德宗的高手追杀,那滋味张福军以前尝过一次,还不是一般的凶险。如今虽说他功力大进,但仍不敢到道德宗山门内闹事。

“要不,我们就躲在这里等道德宗的牛鼻子出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让他们尝尝挨闷棍的滋味。”

颜辉长叹了一口气,提醒道:“我们费这么大劲,是来这里捞好处的,照你那样守株待兔,鬼才知道道德宗的人什么时候出来晃荡。就算真给你守着了几个出来游历的低阶弟子,即使把他们榨干了好像也没什么油水吧?”

“呃……”张福军也意识到自己的计划行不通,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不如这样,你在刚才那个小山谷里等着,我去引他们出来,你伺机打闷棍就是。”

颜辉缓缓点了点头,“这主意似乎不错,不过……”说到这里,颜辉微微一顿,脸上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张兄,待会你出手的时候别太卖力,把功力收敛一下,达到目的就行,要不然惹出一大帮人来,我可救不了你。”

一说起这茬,张福军就想起以往被道德宗的门人追杀,东躲西藏的耻辱往事,不由得将牙齿咬得格格响,恨恨骂道:“他奶奶的,这些名门正派就会以多欺少,操!”

话刚出口,张福军便听颜辉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顿时察觉自己失言,连忙笑着解释道:“呃,这个……老弟,我可不是说你,再说,你也算不上是名门正派,嘿嘿……”

颜辉也不想在这问题上多作纠缠,当下和张福军仔细商量了一下行动细节,由得张福军自去按计划行事,他自己则退到距离飘渺峰两百里外的一个山谷里。

在山谷中寻了一处隐蔽的所在,颜辉盘膝而坐运起功来。张福军去当鱼饵了,也不知道德宗的那些家伙什么时候才会上钩,左右无事,不如将前些日子偷窥到的各派功法思索整理一番。

自从起意要打道德宗的闷棍,颜辉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动手之际决计不施展《天机诀》、《长生录》、《混元功》等功法,而是使用偷窥到的魔功邪法,这样既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又能顺便栽赃给别的魔头,可谓是一箭双雕。

就在颜辉盘算着用何种魔道功法打闷棍之时,张福军已经偷偷潜到距离缥缈峰几十里外的一片山林。这里是进出道德宗山门的必经之地,张福军打定主意待在这里,等着倒霉鬼自己送上门来。

事实证明,守株待兔也不容易。张福军足足候了大半日,挨到傍晚时分,才见有两道暗青色的剑光从缥缈峰上射出。

张福军原本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见那两道剑光,顿时来了精神。他那眼神何等犀利,虽然隔着几十里的距离,仍是一眼看出了那二人的修为。

“唔,两个出窍初期的雏儿,来得正好,嘿嘿,遇上你爷爷算你俩倒霉……”

一般来说,修道者驾驭飞剑都喜欢高来高去,以策安全,可道德宗的弟子素来张扬惯了,兼之又是在自家山门的门口,哪曾想到会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摸到他们山门外打闷棍?是以,这两个道士飞得极低,也飞得颇为逍遥。

那两个道德宗的门人从飘渺峰下来后,正一路说笑,突然间感到地面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二人往地面急坠。

两个道士骤遇变故,连忙运足功力想要冲天而起,奈何他们的修为和张福军差了老大一截,即便是拼尽了全力,又哪能挣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