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徐青已经回来了,所谓的带兵出征只是相当于出去巡逻了一番,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是用来堵住那些御史和朝廷的嘴,不落人话柄而已。

“大小姐!”徐青看着紫烟,欲言又止。

紫烟奇怪道:“徐青,什么时候和我也支支吾吾起来了?有话就直说!”

“是,大小姐,大漠王子来了!”徐青如实禀报道。

夜孤寒来了,早在意料之中,不过奇怪的是,夜明月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呢?徐青只报大漠王子,却没有报大漠公主,由此可见,夜明月应该没来,怎么会这样呢?应该反过来,应该是大漠公主来了,大漠王子没来才对啊。

顾不得多想,现在大哥不在,自己便成了主人,怎么说夜孤寒也是客人,而且还是救过自己命的客人,去招待总是应该的。

来到正厅,夜孤寒背对着紫烟,紫烟走了进来,也不见他转身过来,紫烟只得轻轻咳嗽了一声……

夜孤寒听到,转过身来,看着紫烟,却依然没有说话,差不多快有半年没见了,他冷峻的脸庞也没有什么变化,依然俊朗,依然冷漠,只是眉间似乎有一丝忧色。

紫烟泰然地走到主位上面,坐下,有侍女送上香茗,紫烟道:“公子请坐吧,你来的比我想象地晚了一点!”

夜孤寒坐了下来,默默喝茶,也不言语。

紫烟知他不喜多言,亦不再说什么,只是奇怪夜明月怎么会没来?

也不打算问他,他要告诉自己的当然会说,不想告诉自己的问他也没用。

知道紫烟在想什么,过了许久,夜孤寒突然道:“明月病了!”

紫烟“哦”了一声,难怪明月没来呢,片刻又开始品茶,生病也不是什么大事,夜明月也是养尊处优的人,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见紫烟没什么反应,夜孤寒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你就不问问明月是什么病吗?”

看着他有些愠怒的脸,紫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于平淡了,怎么说他们在大漠王宫对自己也不错,她哥哥还救过自己,而且夜明月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弟,自己表现地太过于漠然了,会不会是因为在战场呆久了,见惯了生离死别,人都变得冷血了?

“什么病?”心中却道:“能有什么病?大不了就是什么伤寒之类的可有可无的小病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谁没有生过病?”

紫烟虽是在问什么病,语气却透着漫不经心,夜孤寒一怒,看向她,“你走了这么久,明月可是每天都盼着你能回来,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没把她当你的徒弟,可是在她心里,是真心把你当做她的师傅来尊敬和关爱的,明月经常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觉得对于这样的纯真可爱的明月,你表现地过于冷血了吗?”

紫烟吃惊地看着他,这是他和自己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吧?

他向来不喜多言,吐字如金,一口气说的话很少超过三句,今天是怎么了?他说的对,自己要不是回到大漠,差不多早就忘了夜明月这个徒弟了,当初对明月的愧疚之情,在京城的争斗中早已消耗殆尽,哪里还顾得上想起夜明月?

不过明月如此盼着自己,念着自己,终究是让自己心里有几分感动,对这样一个天真烂漫,单纯稚气的女孩子,紫烟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太铁石心肠了。

心下一凛,夜孤寒如此反常,莫非夜明月的病很严重?

赶快收起自己的漫不经心的态度,认真地问道:“明月生的什么病?”

见紫烟态度转变,夜孤寒俊脸上的怒气缓了缓,“御医说她最多只有三个月可以活了。”

紫烟大惊,捂住了嘴巴,半年之前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明月公主,那个让自己头疼不已的小公主,娇憨烈性的小公主,纯洁的仿佛不掺杂质的小女孩,天真烂漫,又任性不已的小公主,怎么会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

这大漠就是民风粗犷,要是在京城,皇宫里面的御医哪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你明天就要死了,他们也只会说你好好养病,很快就会康复。说出大漠王的掌上明珠只有三个月的生命这种话,只怕马上就要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