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啊。在我所知的人中,只有西梁嗟月公主,可以与殿下一比。”一曲终了,羲和赞道。

“少主过奖。”李景隆听惯了夸奖,也不以为意,反而因为她没有听懂琴中的深意,隐隐有些失望。

“只是殿下这琴声中,思绪过多。不论殿下之前经历过什么,如今大敌当前,理应振奋心神,集中心智,以御强敌。实在不该庸人自扰啊。”羲和又说道。

李景隆这才舒心一笑,知音难遇,她还是懂了。

“少主说的很对。景隆再弹一曲,请奉少主尊听。”李景隆说罢,凝眉低首,挥手弹了一曲《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琴声短促激越,一唱三咏,听得人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还是“儒冠多误身”的意思。这个太子殿下,在家国危难之时,将他身上那种儒雅的书卷气,包裹在铁甲之中。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终于到了宝剑出鞘的这一天,虽然面对强敌劲旅,胜负未卜。

“看来太子殿下已经准备好了。”羲和说道。

“筹谋多年,成败在此一举。”李景隆眼神闪过森寒的杀气。

“祝殿下一战功成。”羲和说道。

“祝少主旗开得胜!”李景隆回道。

大战在即,他们要去迎战各自的敌人了。

这时简言怀进来禀道:“少主,逸王回来了。”

李景隆早已猜出这位逸王与她关系不凡,他意味深长地问道:“逸王出来已经很久了,北周王为何却一直没有动静呢?”

他望向羲和,却发现她神色凝重了起来。羲和顿时没有了刚才的兴致,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是莫逸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又回过头对着后面的人喊:“好好种,种不活本王可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