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宫里摸爬滚打的人,贤妃娘娘面上无辜的像是不认识延期那的人。

“王上,这人是谁?王上将他带到臣妾的寝宫做什么,怪吓人的。”

娇媚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变化。

若不是欧阳晨雾早已知晓了真相,他还真会被这个女人骗了。

贤妃的演技无疑是精湛的,甚至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有些事也不是她一个装傻就能瞒得过去的。

那个黑衣人抬起头,看着贤妃。

“娘娘,你见死不救!”

“闭嘴,什么见死不救,本宫压根儿就不认识你,救什么救,王上不要听此人胡说八道,臣妾根本不认识他,一定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陷害臣妾,王上,您要明察啊。臣妾是决计不会做出刺杀王后的事情来的。”

轩辕子琰伸手抚额。

方才他还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几分聪明,现在却觉得她真的蠢到家了。

“贤妃娘娘,你傻了吗,从头到尾大朋友都没说这个刺客做了何事,你怎么知道他是刺杀了王后娘娘?”

真是笨!

贤妃脸色忽然变了,然后够着唇角。

“王上,臣妾放才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知实情。”

欧阳晨雾很不愿再继续看着这个女人演戏了。

“段丘,将人带回天牢,回头让子琰自己处置,镇国大将军那边寡人会跟他明说,刺杀王后是大罪,想来镇国大将军也会理解寡人的做法。”

欧阳晨雾淡淡的开口,贤妃已吓得站不稳了。

她跪在地上,“王上,臣妾没有错,臣妾不要去天牢,王上你不能这么对臣妾……”

欧阳晨雾摆了摆手,段丘立刻将贤妃给带下去了。

贤妃娘娘聪明一世,没想到会载到自己的手里。

出了宫殿。

小太监在欧阳晨雾的耳边说道,“王上,王后娘娘感染了风寒,现在卧病在床。”

“太医去瞧过了吗?”

“今早已经去过了,不过王后娘娘的病情似乎有些严重。”

“寡人知道了。”

小太监识趣儿的退下了。

轩辕子琰仰头看着欧阳晨雾,“大朋友,你不用去凤仪宫看看吗,王后娘娘可是因为你才感染风寒的。”

他看大朋友怎么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

欧阳晨雾摸着他的头,“你管的事儿还挺多。”

“那是,身为你唯一的朋友,本太子可不得操心你的事儿吗?”

欧阳晨雾:“……”

一个半大的孩子怎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这样的话的。

轩辕子琰转身回了玉祥宫。

欧阳晨雾立在原地,想了想,向凤仪宫的方向拐去。

凤仪宫就在不远处。

他进去的时候,秦怡倾刚好醒来,坐在床边儿。

不过身子没有什么力气,只是斜斜的靠在软垫上,看着弦儿在屋子里忙忙碌碌。

“娘娘,你渴不渴,要不要奴婢给你倒杯水喝?”

她看到娘娘的嘴唇干得都起皮儿了。

“不用了,方才已经喝的够多了。”

欧阳晨雾没有让小太监通报直接进来的。

秦怡倾下意识的转身正好看到了欧阳晨雾的身影。

撑着身子准备下床。

欧阳晨雾走过去,“不用行礼了,躺着就好。”

“谢王上。”

弦儿和茴香这才注意到欧阳晨雾过来了。

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参见王上。”

“免礼。”

茴香起身的身子一抖差点摔倒。

一旁的弦儿赶紧扶着她,“茴香,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

茴香将她伸过来的手挡了回去。

欧阳晨雾看着秦怡倾,她脸色苍白,看上去身子单薄,很是让人心疼。

“这件事,是朕对不住你,没有事先跟你明说,害得你染了风寒。”欧阳晨雾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

这个时候天气寒冷,夜晚更是寒凉,昨晚又下着雨,就算是一个男人被关进阴暗的牢房也会受凉,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王上,这不怪你的事,此事臣妾本就有嫌疑。”

弦儿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摇头。

王上现在明显得对娘娘产生了愧疚,叫她说,娘娘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向王上提要求才是。

娘娘真是傻!

她是看不下去了。

拉着茴香出了内室。

欧阳晨雾看着秦怡倾。

“还有一件事,寡人要跟你说。”

“王上请说。”

“子琰的衣服是在王后的凤仪宫穿的,除了你以外有没有人碰过?”

看他神色严肃,秦怡倾也仔细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要说有人碰过子琰。

“茴香给子琰倒过水,弦儿给子琰拿过点心,她们两人都碰过子琰的衣服。”但是…。“那两个丫鬟是臣妾的贴身丫鬟,是不会害人的。”

王上这样问的意思她知道。

不是她做的,就一定是贤妃买通了她宫里的人做的。

因为贤妃在子琰换完衣服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欧阳晨雾点头,表示自己的知道了。

“你先好好休息,回头寡人在来看你。”

欧阳晨雾起身,出了凤仪宫。

看了一眼守在门边儿的两个丫鬟。

弦儿抬头,一脸疑惑。

转身往屋里走去,边走边忍不住一阵嘀咕,“王上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说走就走了,娘娘还病着呢,怎么不好好陪着娘娘。”

秦怡倾看着两人进了屋,耳边回想起方才王上说的话。

眼神落在弦儿和茴香两人的身上。

她不相信她身边的人会想要害她。

弦儿自小跟着她自然不用说,茴香虽然是她进宫后才跟在她身边的,但是这丫头同样对她忠心耿耿。

“娘娘,你怎么了?王上方才都说什么了?娘娘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好。”

弦儿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又困了。”

“娘娘染了风寒,容易困是应该的。”弦儿将被子整理好,“娘娘还是先躺着睡觉吧,等到午膳的时辰奴婢再叫您。”

秦怡倾点点头,躺下身子缩进被窝儿里。

好好的秋日,说冷就冷了,下雨的时候更是冻死人。

秦怡倾躺下去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地说了一句,“方才王上说,害子琰的人果然是贤妃娘娘,不过这件事似乎是贤妃指使别人做的。”

说完,秦怡倾转头,侧着眼观察弦儿和茴香。

弦儿倒是很惊讶的张着嘴,“还有同伙?那人可是抓到了?”

“没有。”

“杀千刀的,要是奴婢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做的,奴婢非得……非得打死她不可!”

弦儿一脸的愤怒。

敢陷害娘娘就不得好死。

秦怡倾笑了笑,心中一暖。

看着站在桌边收拾的茴香,那丫头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是她的肩膀在不停的抖动。

秦怡倾敛下眼眸,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茴香愣了半响也没听到娘娘接下来要说的话。

转过身来,泪流满面。

看着床边闭着眼睛的娘娘。

她知道此时娘娘还没有睡着。

“茴香,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弦儿准过身子的时候吓了一跳。

尤其是看到茴香越哭越凶的样子,吓坏了。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娘娘,是奴婢对不起你,奴婢不该在太子殿下的衣服上撒了蛇苞粉,不该帮着贤妃娘娘做事,可是…。奴婢也是没有办法,贤妃娘娘拿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求娘娘绕了奴婢一回……”茴香跪在地上磕头。

一旁弦儿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茴香,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娘娘可有半分对你不好。”

弦儿回过神来,指着茴香问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娘娘是被茴香陷害的。

她也没想到一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也能在背后捅刀子。

秦怡倾依旧闭着眼睛。

缓缓说道,“你走吧,凤仪宫已经容不下你了,现在王上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你的命就是本宫也保不住了。”

说她心软也好,说她滥好心也罢。

毕竟在她的身边做事。

茴香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床上。

秦怡倾睁开眼睛,侧眸,“你说贤妃拿你的家人做威胁,你若是早将此事讲出来,哪怕本宫救不了也定会求了王上保住你的家人,可是你终究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

她叹了一口气不愿多说。

茴香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了。

哭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娘娘说的对,是她做错了,她已经没有脸面再在凤仪宫里待下去了。

就是这个宫里,她也待不下去了。

茴香还未走出皇宫么就被段丘拦住了去路。

“茴香姑娘,做错了事就想一走了之似乎没那么容易。”

…。

轩辕子琰吃饱喝足了,就跟在段丘的身后又去了一趟天牢。

听大朋友说,害他的两个人都抓住了。

来到天牢,同一间牢房中绑着两个人。

一个是贤妃,一个就是茴香。

轩辕子琰踏着小步子走到两人的面前。

贤妃一听到响声,立刻看过去,她还以为有人来救她了。

可是抬头却看到了轩辕子琰。

眼神瞬间变得怨毒。

都是这个小鬼,要不然她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爹也是,到现在还不进宫向王上求情。

她爹可是镇国大将军,先皇在世的时候亲自封的,王后怎么着也会给爹的面子。

可是,到现在王上还没有下令放过他。

轩辕子琰抬头看着绑在架子上的女人,目光凝住,小小的脸上冷酷到极致。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愚蠢,就这样的招数还敢害本太子,不过,现在该担心的人是你,很快你就知道得罪本太子的下场。”

“哼,就凭你?本宫是宫中的贤妃娘娘,而你,不过是王上的干儿子罢了。”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轩辕子琰奈何不了她。

轩辕子琰身后的段丘,面部轻微的抽搐了一下。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太子殿下为何一口一个愚蠢来形容贤妃了,因为……贤妃是真的很愚蠢。

“是吗?”轩辕子琰斜睨着贤妃,“本太子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转身对段丘说道,“告诉这个蠢女人,本太子的身份。”

“……”段丘愣住了,让他说,“咳咳…。回贤妃娘娘,太子殿下是凤璃天朝的太子殿下,他的全名是轩辕子琰!”

为了让贤妃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段丘特意将子琰的姓名都说出来。

贤妃愣住了,彻地得愣住了。

她只知道这个小鬼名字叫子琰,却不知他是轩辕子琰。

轩辕……凤璃天朝……

贤妃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现在知道本太子的身份了吧,你觉得你爹还敢进宫跟你求情?”轩辕子琰冷哼一声。

贤妃的爹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愚蠢到跟凤璃天朝作对

“此事我父皇还不知,若是父皇和娘亲知道了,别说是你们镇国将军府,就是赔了西垣也别想让父皇消气。”

轩辕子琰继续吓唬贤妃。

段丘:“……”

太子殿下,您能高抬贵口,别拿我们西垣开玩笑吗。他的胆子小,不经吓。

“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儿上,本太子就让你死一个痛快!”轩辕子琰说道。

一旁的茴香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她自知罪无可恕。

“不要,不要……”贤妃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她还不想死…。

“放心,一点儿也不痛苦。”

贤妃:“……”

都要死了,谁还管什么痛苦不痛苦。

轩辕子琰露出自己的手臂,“金子,不要再睡了。”

手腕上的金环露出来一个头,抬头看着自己的小主人。

随后,金子从他的手腕上滑下来,滑到地面上,再游走到牢房里。

眼见着那条金色的蛇离自己越来越近,贤妃心中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就差昏过去了。

轩辕子琰摇摇头,懒得再看。

转身出了天牢,“解决完,自己洗干净了爬回来。”

金子:“……”

主子这是嫌弃它了吗?

…。

回到玉祥宫已经很晚了。

一进去就看到欧阳晨雾坐在一边儿喝茶,他踏着小步子走进去。

“解决完了?”

“嗯。”

欧阳晨雾也没问他是怎么解决的。

子琰一向有主见。

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坐下吧。”

轩辕子琰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很是无聊。

外面下雨了也不能出宫去玩儿,更不能在宫里瞎晃,指不定又成了谁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才说着话,就看到了金子从外面歪歪扭扭得爬了进来。

顺着轩辕子琰的小脚就爬上了他的手腕,自觉的缠了上去。

欧阳晨雾看了一眼便能猜到贤妃的下场。

“下雨真不好玩儿啊。”轩辕子琰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喜欢吃好吃的吗,回头直接带你去专卖好吃的东西的地方去。”

“大朋友的意思是,我们还会再出宫?”

欧阳晨雾挑眉,“难道不想出宫玩耍?”

“大朋友,是不是你喜欢出宫玩耍,所以接着本太子的名义出宫好名正言顺?”轩辕子琰拍了拍欧阳晨雾的肩膀,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

欧阳晨雾无话可说了。

这熊孩子,他还不是想尽地主之谊,好好伺候这小子。

他反倒不领情了?

还说是他想出去玩儿。

…。

轩辕子琰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大晴天。

外面阳光明媚,正是出游的好日子。

不过…。大朋友却在御书房里忙政务。

轩辕子琰表示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觉得父皇总是很闲?不是陪着娘亲就是陪着小妹妹,处理政务的时间少到可怜。

子琰直接跟段丘撂了一句话,“本太子在宫门口处等着大朋友。”

不过,他又拐去了凤仪宫一趟,然后才去的宫门口。

欧阳晨雾一听到段丘的话,只能无奈摇头,然后放下手中的玉笔。

换了一身衣服,转身出了御书房。

他可不放心那个小子一个人出宫。

欧阳晨雾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不远处停放的一辆马车,正是上次用的那一辆。

撩开帘子。

还未上马车就看到了车厢里坐着轩辕子琰还有…。秦怡倾。

感觉到欧阳晨雾明显得愣了一下。

秦怡倾出声解释,“是小太子一定要拉着臣妾出来,臣妾…。”

“你的身子可有好些了?”欧阳晨雾问道。

他还记得她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一直在凤仪宫里躺着就没出来过。

“臣妾的身子已经好了。”

“既然在宫外就不必自称臣妾了。”

欧阳晨雾上了马车,随口说道。

秦怡倾点点头,“是。”

欧阳晨雾一上马车,轩辕子琰就自动起身坐到秦怡倾的左手边,欧阳晨雾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坐在她的右手边。

没有迟疑,欧阳晨雾直接坐在了她的右手边。

轩辕子琰偷笑了一下。

欧阳晨雾看了一眼正在得瑟的某小子。

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他自然是知道的。

轩辕子琰注意到他往这边看,立刻缩着身子靠在后面,假装睡觉。

瞧瞧,他可是为了大朋友煞费苦心。

马车出了皇宫,一直往西垣最繁华的街道行驶。

…。

都城中一家华丽的酒楼中,二楼处正坐着一个银袍男子。

容貌逆天,妖孽气质浑然天成。

修长的如玉手指没有拿着惯用的鎏金折扇,而是执着一瓷白酒杯,一口,接着一口慢慢喝着。

视线却落在楼下街道上行驶的奢华马车上。

唇角微微勾起。

他的身后沾着一个黑衣男子。

视线随着自家的主子往外看,低沉的眸子瞬间一亮。

“教主,欧阳晨雾出宫了。”

“你家教主我不是瞎子。”宫擎寒斜睨了他一眼。

殒陌:“…。”

当他没说。

“轩辕子琰应该在马车上。”殒陌继续说道。

他转身看着宫擎寒,“教主,我们要不要行动?”

“行动什么?”宫擎寒放下茶杯,正眼看着殒陌,“你倒是跟本教主说说要行动什么?”

殒陌低着头,很是严肃的说道,“教主,属下觉得您变了,变得心慈手软,一点也不像之前的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