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清冽随后便走出了大殿追上轩辕璃夜。

“皇兄,你真打算让这帮人都辞官吗?”这么多的官员同时辞官岂不是会引起外面的风言风语。

“你以为朕在开玩笑?”轩辕璃夜看着他反问。

那帮人,不给点颜色便不知天高地厚。

轩辕清冽耸耸肩,皇兄好像没有开玩笑的时候。

回到念语宫,凤轻语正在低头写着书写。

听到声音知道是轩辕璃夜,凤轻语抬起头,微勾唇角,“朝廷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些人却是该惩治,不然他们真以为自己对这东璃很重要,不过是一群仗着家族荣耀四处显摆的人罢了。”

跟在后面的轩辕清冽嘴角抽了抽,不愧是夫妻俩,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轩辕璃夜一扫阴霾,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娘子这是在做什么?”

凤轻语将写好的东西放到他的面前,“这是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科举制度?”

“正是,如今朝堂上局势已经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采用科举制度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公平公正,能够让下层有才华有能力之人在朝为官,虽然此举会引起士族的不满,但是却更为众多百姓接受。”

凤轻语不过是借用前人的智慧,就是她也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

轩辕清冽看到皇兄的眼眸明显深邃了许多,这科举制度到底是什么他倒是有些好奇。

他伸手将轩辕璃夜手中的纸拿过来。

“科举制度,通过考试选拔官吏?”

凤轻语点头,“正是,那些个士族自认为自己理该享受这荣华富贵,那就拿出真本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

“科举可分为三试,乡试、会试、殿试。前两是可是由各个城中自行举行,而最后一试便是由皇上亲自选拔,如今朝堂正是缺有才之人,这三试可在一年之内举行,待稳之后,便可规定三年举行一次。”

凤轻语将其中的细节说与他们听。

虽然这么做确实会那些世代享受荣华富贵的人有所不满,但却是无比的公平。

新的制度产生总要经历些挫折,能有助于东璃才是最重要的。

凤轻语看着轩辕璃夜,“夫君以为如何?”

“我估计这种制度能逼死那些达官显贵。”轩辕清冽拍着桌子。

轩辕璃夜冷眸轻挑,冷冷的射向轩辕清冽,“问你了吗?”

轩辕清冽嘴角一抽,连他的醋也吃,皇兄也是够了。

“此制度甚好。就照娘子说的办,其余的为夫会解决。”这种的制度的后果他不会不知道,只怕首先反对的便是段老王爷那一类。

“只怕真正实施还需要些时日。”凤轻语想着,她记得科举制度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提出到真正实施,中间不知隔了多少岁月。

轩辕璃夜拿着纸立刻出了念语宫。

轩辕清冽也出了念语宫。

凤轻语拿起一旁的书,精心翻阅。

还没翻了两页,裴静依就过来了。

“轻语,听说你怀孕了?”她惊喜的叫道,看着凤轻语尚未隆起的肚子。

凤轻语笑了笑,点头。

她看着裴静依风风火火的样子,“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在宫里,是不是有跑到哪儿玩儿了?”

裴静依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哪儿啊,是爹爹他老人家传信说是病了,我就回了一趟无云谷,谁知我爹他竟然装病,所以我又跑回来了。”

“估计你爹也是想你了才会如此,谁让你总不回家。”

凤轻语放下手中的书与她聊天。

“那他老人家也不该装病骗我,吓得我马不停蹄的就往回赶,若是想我了就直说,我又不是不孝女,肯定会回家。”裴静依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这一路上可是累惨了。

“日后等你做了娘,你便知道这其中滋味了。”凤轻语轻声说道。

裴静依猛地做直了身子,看着凤轻语,像是看到奇怪的东西。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花儿?”凤轻语见裴静依一直盯着她忍不住说道,还是她说的话太过惊人,她仔细想想方才说的话,没觉得不正常啊。

裴静依又盯了她好大一会儿,然后又摇摇头。

“啧啧,轻语我发现你真的不一样了,太不一样了,果然是有了宝宝的人。”

她现在觉得凤轻语浑身上下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怎么说,仿佛比以前更加温柔,更加……

凤轻语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她不一样吗,她怎么没有发现。

“我哪儿不一样了?”

“嗯,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就是感觉到的,若是真让她说又说不上来。

凤轻语觉得怀孕之后,心境变了许多是真的。

“你现在有事吗?”凤轻语站起身问裴静依。

裴静依摇摇头,她能有什么事。

“陪我出宫一趟。”

两人就坐在马车上一同出了宫,叶秋跟在凤轻语的身边。

“小姐,我们不用跟皇上说一声吗?”她有些担心,若是皇上知道小姐怀着身孕还出宫,保不准就会发脾气,到时小姐是没事,遭殃的就是她们了。

“不用,他现在估计正在忙。”

凤轻语坐在马车上,挑开帘子看着帝都繁华的街道,各个大小商贩穿梭在人群中,叫卖声不止,当真一排祥和。

战争最大的胜利不是打下更多的疆土而是让百姓免于水深火热。

这一点轩辕璃夜做的比谁都好。

“轻语,你出宫要做什么?”裴静依忍不住出声问道,她见马车也没有固定的方向。

“没什么,就是四处看看,我们下马车走走。”

凤轻语刚站起身,叶秋就拉着她的胳膊,面露难色,还有浓浓地担心,“小姐,我们还是待在马车上吧,下面人多拥挤,若是不长眼的撞到了小姐可如何是好,小姐如今不比以前,可半点马虎不得。”

一旁的裴静依也跟着说道,“是啊,轻语,我看我们就在马车上吧,你看看外面的人群就知道有多挤。”

“你们当我是泥捏的?放心,我们下去走走就上来。”

说完,不顾两人的阻拦,凤轻语已经率先下了马车。

叶秋知道小姐的决定她改变不了,只能紧跟着她下了马车,撑起伞为凤轻语遮着毒辣的太阳。

裴静依也跟着下了,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凤轻语的两旁,将她保护的好好的。

凤轻语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才走近就听到了一阵议论声。

她向前望了一眼,原来是张贴皇榜的地方,轩辕璃夜的行动够快,这么快就拟好了皇榜。

看来她出来一趟是出来对了。

“皇榜上写的什么,有没有识字给念一下?”人群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是皇上颁布的新制度,说是可以在我们平民老百姓当中选拔官吏,不过得通过层层的考试,这考试啊分为三种……”

“这是真的?这么说我们老百姓也能凭自己的实力当官了?”

“这是皇上亲自颁发的皇榜,下面还印着玉玺,岂能有假……”

“真是太好了,看看要靠那些试,回头我就让孙子准备报名去。”

……

听到如此多的赞成之声,凤轻语会心一笑,她就知道此举最是得民心。

凤轻语转身往回走。

“小姐,我们这是准备回去了吗?”叶秋惊喜的叫道,天知道她一路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小姐。

凤轻语看着叶秋一副老妈子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以前她不是最喜出宫的吗。

“急着回去做什么,前面有处茶楼,我们去坐坐,难得出宫一趟。”

茶楼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能听到的消息一定更多。

叶秋哭丧着脸,他们出来好大一会儿了,没准这会儿皇上已经到了念语宫,若是发现小姐不在一定会生气,后果一定很严重。

“叶秋,你的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小姐,你贯会取笑我。”叶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能默默跟在凤轻语的身后。

她们刚打算走进一间茶楼,就被门口的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小姐,奴家的父亲已经死了两天了,至今无钱安葬,还请小姐行行好,赏些钱财让奴家安葬了父亲。”

女子穿着粗布衣裳,上面打满了灰色的补丁,脸上也有不少污渍,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凤轻语冷眼看着她,这女子是看着她穿着价值不菲才故意拦在她的面前,要不然这来往这么多人她谁都不拦偏偏拦着她。

叶秋上前一步挡在凤轻语的面前,不让那女子碰到她。

“小姐……”

凤轻语的眸光落在她身后的死人身上,死人被一张凉席裹着,这种炎热的天气,两天没有下葬,已经渐渐腐烂,有了些味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好可怜啊,这位小姐怎么不帮帮她。”

“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现在又没钱葬父,真是可怜。”

周围的议论纷纷,无非是在说凤轻语没有同情心,出身富贵却不施以援手。

凤轻语不说话,不过周身的冷气足以说明的她的心情。

“你们说的倒是怪好听的,你们怎么不给点银子!”裴静依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吼道。

她说的不误道理,那些看热闹的人光是动嘴说,倒也没见着有人给银子,他们就是这样,只要涉及到钱比谁都精明,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凤轻语依旧不说话,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

那女子在周围的人渐多的时候便一直低着头。

还一个无钱安葬,她的脸虽满是污渍,脖子却是白皙的,不见得她没钱吧。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奴家,奴家叫小蝶,今年十五。”女子依旧低着头。

“你说那死者是你爹?”凤轻语问道。

“正是。”那女子在凤轻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心里不由得打鼓。

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就我所知,那死去的男子不过二十有五,你说你今年十五,那你爹岂不是十岁就生下了你?”

凤轻语丝毫不急,语气平缓。

那女子一听,瞬间就不淡定了,“你瞎说……”

“我瞎说?你看看你身后的死者,从他的脚趾甲便能判断出年龄,你敢不敢掀开凉席?”凤轻语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分。

骗钱敢骗到她的头上来了,那也要将戏做足了再说。

女子明显更加慌乱,正想着如何逃跑,可是四周围得都是人,她根本无处可逃。

就在此时,凤轻语袖中飞出一根银针,将凉席挑起,露出里面的人。

确实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死了。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女子是个骗子。

那个名叫小蝶的女子眼眸微闪,她没想到竟然有人识破了她的伪装。

她骗遍了大江南北还从来没有人看出破绽,没想到第一天来帝都竟然就被人识破了,这叫她尚小蝶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也怪她,附近找不到刚下葬的老年尸体,只能挖了一个年轻人的坟,谁会想到要把凉席打开来看。

“你还有何话要说?”凤轻语看着她。

“我……”尚小蝶左右看了一眼,立刻运起轻功掠起。

原来是个练家子,看样子轻功似乎还不错。

不过,从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只怕不是易事,凤轻语右手一翻,一枚银针已经飞出,自然快过尚小蝶。

被银针刺中的尚小蝶浑身一麻,从空中落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得齐齐看向凤轻语。

这姑娘不仅人长得貌美,才智过人,竟然还会武功,他们方才真是眼瞎了才会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姐姐,我不就是混口饭吃,您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再说我不是没骗到你的钱吗,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了小女子吧。”

尚小蝶快哭了,她现在全身发麻,动弹不得,最主要的是她方才从天上掉下来骨头都要摔烂了。

这回算是栽了跟头了。

她就不该拦着这位姐姐。

“现在知道怕了,方才还一脸委屈的样子,还无钱葬父,我看你现在是无钱给自己收尸吧。”裴静依毫不客气的说道。

竟然害的轻语被人家说,她活该。

“几位姐姐,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求饶,晚了。”裴静依转头对着凤轻语,“轻语,我们将她送交官府处置。”

“别啊……”送交官府,岂不是要吃牢饭,不能啊,她还有事要做。

凤轻语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扔过去,尚小蝶伸手接过。

“这是解药,要想不让我报官也行,你必须做我的手下,至于期限嘛,由我来定。”凤轻语开出条件。“一会儿你去收拾一下,我在茶楼等你。”

“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尚小蝶将解药吃进嘴里,转身就准备离开。

“对了,忘了告诉你,方才的解药虽然能解了你的麻醉,不过却是参杂了另一种毒药,一个时辰之内你不出现在我面前,便会全身腐烂而死。”凤轻语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说道。

尚小蝶离开的脚步猛地一顿,不是吧。

“不要怀疑我的话,不信就试试你还能不能运起内力。”

话音一落,凤轻语看也不看便径直走进了茶楼。

尚小蝶怔怔地望着凤轻语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她试着提起内力,却发现丹田处隐隐作疼,根本提不起半分内力。

看来她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尚小蝶看了一眼茶楼,转身离去。

凤轻语,裴静依,叶秋三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喝茶,吃着点心。

“轻语,你为何要让她做你的手下,不过是个偷儿,难道你要带回宫里?”裴静依有些不理解。

她就不怕那个女人死性不改。

“我自有我的用处。”

“小姐,若是那个小蝶不来怎么办?”叶秋也问道。

“她一定会来的。”凤轻语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眉目皆是舒展开来,没想到这小小的茶楼竟也有如此香茶。

“小姐,奴婢还有一事不明。”叶秋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了没有相透。

“说。”

“小姐你真的是从那死人的指甲上看出年龄的吗,可是我觉得什么年龄的指甲都差不多啊。”叶秋看着凤轻语。

对于这一点,裴静依也觉得十分疑惑。

“那个是我瞎说的,那死者露出了脚不错,上面的皮肤没有丝毫的皱纹,一看就知道是个青年人,至于年龄是我瞎说的。”

叶秋的嘴角抽了抽,不带小姐这么坑人的。

显然,裴静依的想法跟叶秋一样。

凤轻语淡笑着,望向窗外的景色。

这样美好的时光总是有人来打扰。

“这位姑娘方才真是聪慧过人,在下实在佩服不已。”一个男子走过来站在凤轻语的面前。

凤轻语抬眼看去。

男子身着一袭月白锦绣长袍,英姿卓越,腰间只有一块白玉作为装饰,身姿修长,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想来是哪家的公子爷。

叶秋看着男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仍旧想都没想便挡在凤轻语的面前。

凤轻语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

莞尔一笑,男子不禁看得痴了,方才就知她绝美又聪慧,现在走近一看才知什么叫做倾城之色。

“你佩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