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套一套的，令刘彩鸳完全没有回嘴的余地。
她怒喝道：“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柳汐晚吐吐舌头：“皇上皇后都在，你说好大的胆子？你是想欺君么？”
皇后简直无语地朝着刘彩鸳扫了过来，刘彩鸳忙跪下谢罪。
然后皇后又居高临下帝盯着柳汐晚看了一会儿，柳汐晚假装没注意到，还朝着皇后露出一个羞涩乖巧的笑容，你打我呀，伸手不打笑脸人呢，亲，你老公正看着你呢，有本事你拉下皇后的面子来打我呀。
皇后最后气得憋了一口老血，准备以后再找柳汐晚云后算账，她可是管着所有的命妇的，不怕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女，翻出天去！
柳汐晚继续摆弄她的琴，感觉夜泽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点深意，于是很不甘心地狠狠瞪了回去，还自信一笑。
其实，现在夜泽根本没想如何让她输了比赛，他只是——被她刚刚竟然会为商人说话，感到震惊而已。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卑微的，甚至他们的子女没有资格科举，他们只能用大把大把自己的血汗钱来贿赂官员成为他们的后盾，但是，不是血亲，纯粹是用金钱堆砌的利益关系，又如何可靠呢？
但是，刚刚柳汐晚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没有鄙夷，她是真心实意地认为商人也是人，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夜泽忽然觉得心里百味纷呈，理不出头绪来。
柳汐晚这时候，正在琢磨如何弹这个完全不会的瑶琴，不过，她刚刚试了下音，竟然跟吉他也差不多。
要不——来个吉他弹唱吧，这就是她为何将瑶琴斜着抱在怀里的原因。
但是，她这个动作简直太颠覆了，所有的人都在偷偷看她。
连帝震云狭长的眸子扫到柳汐晚的时候，眼底也露出好奇的神情，皇后皱着眉，就感觉这个野丫头是来搞笑的吧。
帝凤夜怎么能看上这么个不规矩的孩子呢，她家的阮阮比柳汐晚简直好上的不只一点半点，也就是身份差了点，不过，帝凤夜不过是个病弱将死的人，她其实还不愿意将妹子嫁给一个要死的人呢。
这妹子冰雪聪明，随便嫁给哪个朝廷重臣，以后都是她的一大助力。
甚至嫁给皇子，还能为她巩固地位呢。
皇后无子，她现在收到大皇子递给她的橄榄枝，甚至大皇子就暗示过，希望求娶莫阮阮。
皇后也在衡量利弊，大皇子也许是储君，但是，帝凤夜有决定储君的能力，帝震云对他的话经常是言听计从的。
所以，她还在犹豫。
此时，比赛就要开始了。
第一个是刘彩鸳，这是皇后抽签得到的，刘彩鸳一首美人曲，竟然弹得极好，缠绵婉约，如美人唧唧而语，只是在开头和结尾略微显得慌乱了些。
得了皇帝一个尚可的评价，赏了一个绣着芍药花的香包。
刘彩鸳谢了赏赐，对着还斜抱着古琴的柳汐晚微微哼了一声，这才坐下，然后将希冀的眼神看向帝凤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