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躲在皇城门的转角处,静候午时到来。

端木卓在宫内饲养半鬼,每日都要吃掉许多生灵的血肉,但同时,也会有一些残肢被剩下。

每日午时,宫中的内侍便会把这些残肢清理出宫,每日里,宫门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打开。

宋清灵算了算时辰,见午时将至,便拿出霜华递给北唐奕:“殿下留着这柄霜华吧,等将来段名器有了坟冢,便给他做陪葬用。”

这一生,她最对不起的便是段名器,若不是被端木卓的声音迷惑,也许,段名器就不会死。

事到如今,她无法让段名器复活,只得把自己最钟爱的灵器留给他。

北唐奕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柄霜华:“你若觉得对不起他,就自己给他送到坟上去。”

他不想为宋清灵做这些犹如遗言般的事。

宋清灵笑了笑,把霜华塞进他手中,很是笃定地道:“清灵知道,殿下一定会帮我的。”

“你……”北唐奕无言,终是收下霜华。

不一会儿,午时便到。

一阵恶臭传来,远处行来一群或挑着巨大木箱,或推着板车的内侍,他们便是负责运送残肢的太监。

弗罗拉着北唐奕站起身,北唐奕一手拽着宋清灵,眼里燃着最后一丝希望。

宋清灵仍旧摇头,下一瞬,抱着他,哭道:“这条路是我选的,是好是坏,我都认了。”顿了顿,她轻轻地道:“哥哥……保重。”

北唐奕被这声‘哥哥’唤得浑身一僵,他想抱着她痛哭一场!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爱恨,虽然明白她的苦楚,却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

“别磨叽了,快走!”弗罗拽住北唐奕,一下冲进那群内侍中。

北唐奕回头,看着站在转角处的宋清灵,紧紧握住手中的霜华,在心中道:好好照顾自己,终有一天,哥哥会来接你离开。

北唐奕和弗罗跟着内侍们排队,等候着巫师和侍卫们的检查,少顷,便轮到他们。

“你们的残肢呢?”守门的人看着他们,凶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