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疼的感觉,他生前经历过许多回,以为死后,一切皆归尘土,没想到,时隔千年,还要让他再痛一回。

“她爱的只有十一殿下,从来不是我。”司空倾忆起往事,心中更是撕心裂肺的疼。

初见之时,她冲到乱军之中,护他一命,他成为质子被帝都的权贵欺负,她挺身而出,为他出头。

他以为,她对他好,是因为爱他。

没想到,不过是可怜他而已。

当天火临世,他终于有足够的势力可以保护她时,她却冒着葬身火海的危险,也要找到那个人。

原来,自始至终,她爱的人,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活着的时候争不过,而今,身死千年,他还能拿什么去争?

“你可知,他派人屠杀九夷六部的两大部族,这样的血海深仇你也要忍吗?”

白夜见他拒绝,道出满饰部与凫更部被姬夜阑诛杀一事。

司空倾缥缈的脸庞漫上悲色,呢喃着:“九夷六部本就气数已尽。”

“气数已尽。”

白夜冷笑道:“若是他们的主子还在,他们的命就不会贱如草芥,你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他们,如今你没得到她,却还要看着整个九夷六部尽毁吗?”

他踱着步子,一步步向着司空倾逼来:“况且,你怎么知道那丫头没有爱过你?你连争都不争,活该把她拱手让人!”

“最先遇到她的是你,最先对她心动的也是你,你生前为何会输?不过是输在地位上,他用帝子的尊贵身份,夺了你这个质子的心头肉!还屠杀你的族人,东图殿下你难道要任由他践踏你永生永世?”

“够了!”司空倾听到东图两个字,脑子轰然炸开,从他成为质子被押往帝都的那天起,他就弃了这个姓氏。

“够了?你问问他们这到底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