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璋将叶清歌的被子掖好,转身在她的房间里面看了一圈儿后,才离开。

第二日一早,叶清歌还在睡梦中,明宗帝的早朝上,工部侍郎赵鹏(叶清歌的二舅舅)启奏明宗帝“微臣年纪尚轻,担任工部侍郎时日尚短,自知经验不足,特请,离开京城往地方上去实践一番,如今,陕西的河道正是刚刚动工便要入冬,怕是工作难以展开,臣,特请前往,望圣上恩准。”

明宗帝没想到原本是两家挣位的,怎么今日这工部侍郎竟然要调离出京?明宗帝看向户部尚书赵营(叶清歌的外祖父),赵营显然也是不知道儿子的这个决定的,神情有些错愕。

明宗帝见他错愕的神情,心情反倒放松了些,他这个表情就是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决定了,而这个赵鹏能够急流勇退,说明他不想站队,既然不想站队,那就是站在他这一边了,对此,明宗略微一思索便笑道“赵爱卿既然有此实干精神,值得嘉奖,如此,朕便准了,封赵爱卿为,正三品的陕西河道总督,前往陕西治理河道,即日便可起程。”

赵鹏没想到,自己这请旨离开京城,竟然还反倒升为了正三品大员,当下便是跪下领旨谢恩,前面的赵营见了也是暗暗点头。

赵鹏这一出,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毕竟地方官不能和京城这个权利中心比,多少人想要调进来,都挤破了脑袋,这个工部侍郎竟然现在反倒要调出去,的确很是让人意外。

不过最意外的,还要属于同是工部侍郎的叶明烨(叶清歌的二叔),他这大半年,都在使劲的和赵鹏争夺工部尚书这个位置,如今另一方突然放手,这就像是两个人拔河,一个人忽然放手了,让他有些踉跄。

就在叶明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明宗帝便开口道“如今工部尚书一职空缺,诸位爱卿可有人选?”

就在叶明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叶寒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臣举贤不避亲,臣觉得臣的二弟,任工部侍郎多年,足以胜任工部尚书一职。”

中午,叶清歌是被热闹给吵醒的,还没有睡够的叶清歌,叫了知兰进来询问,这才知道,原来是她的二叔升任了工部尚书,而她的二舅舅任了陕西的河道总督,即日便要离京,这么快?叶清歌一咕噜从床上爬起。

知兰赶紧伺候她梳洗换装,一切都打理好了,吃完了午膳,叶清歌这才又让知秋,从她的首饰头面里面挑出一套喜鹊登梅的头面,给二婶娘送去。

上次的头面,被叶清雪给化解了,没想到这个叶清雪还真下得了本钱,原本那日,二婶娘是带着她送的金镶玉的头面去赴宴的,可是在马车上,叶清雪便让身边的丫鬟又去买了套一样的,趁着帮二婶娘打理头饰的时候给换了上去,如此一来,这套头面现在便是在叶清雪的手里了。

还有这套喜鹊登梅的头面,也是叶清雪送给她的,叶清歌忽然想起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叶清雪哪里来的银钱买这么多好东西,如果说是高姨娘的娘家给的,这也不对,一个小小的太府寺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钱?

太府寺卿?对了,太府寺卿,掌钱谷金帛诸货币,这还真是个有钱的职位,难怪高姨娘有银子收买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原来根源还是在娘家,这京城里的女儿出嫁娘家就是其最大的依靠,可惜前世她没有依靠上,不过既然知道这个太府寺卿有问题,那就好办了。

太府寺算是户部的下级,这件事看来要交给她的大舅舅,现在的户部侍郎处理了。

叶清歌的二婶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以为是叶清歌的二叔,将其二舅舅给挤出了京城,这吃完了午饭就来了赵氏这里,嘴里说着多谢大哥帮着她二叔在皇上面前美言,又说着陕西任上是如何的清苦。

叶清歌在外面便听见她的声音,为皱眉便缓步走了进来,给这个二婶娘行了礼后,便让人又将那套头面给呈了上来道“恭喜二婶娘了,二叔如今可是工部尚书,工部的一把手,这以后事物繁忙,应酬自然也是多的,这喜鹊登梅的头面送给二婶娘是再适合不过了,”

二婶娘刘氏,本来听这叶清歌的奉承话,心里还停高兴的,但听到她说什么以后事务繁忙,应酬也会更多的时候,刘氏的脸上立刻没了笑容,勉强的挤出一死笑道“还是我的这个侄女心里有我,婶娘很喜欢这头面,让侄女破费了,”

叶清歌微微笑道“二婶娘真是客气了,这头面可不是侄女自己买的,是六妹妹送我的,我一直没有舍得戴,如今这喜鹊登梅的兆头送给二婶娘正好,二婶娘可不要嫌弃。”

刘氏的面上,这才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了,心里暗暗咒骂‘这个丫头以前就是娇蛮,也是没有脑子的娇蛮,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难缠?这六丫头给的头面再好,她也不敢用呀。

上次的头面,她早就让人将里面的鳞粉给除去了,这才敢戴的,不过还好被那个六丫头给换了回去,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我呸!这次又是头面,这丫头就没有点新的花样?可是转念一想,这套头面,正好可以送给那个新来的姨娘,即显得自己宽容大度,又能讨好了老爷,何乐而不为?’

这样想着,刘氏脸上便又有了笑面儿道“适合,适合,婶娘很是喜欢,”

说着便起身就要告辞,她还要回去显示自己的宽容大度呢,没时间在这里和这个收下败将磨叽时间,起身告辞后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往回走了。

赵氏见她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道“你这个二婶娘也是官家小姐出身,怎地行事这么办的迥异?”

叶清歌听了忍不住笑道“娘亲还真是会比喻,不过这个二婶娘虽然是官家小姐出身,但她其实是庶出,只是记在了嫡母的名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