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弟兄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待了三天了,既然不让咱们上前线,咱们不如退回宿州,好歹图个安逸。(..)”刘稳性子急,忍不住抱怨着。

李伯阳正与罗群下象棋,两个人都是臭棋篓子,身边围着指挥部里的参谋军官,正下到激烈处,闻言头也不抬道:“急什么,再等等。”

刘稳皱着眉头,来回的踱步,愤愤然道:“少帅,浙军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我们,原先许诺咱们的弹药迟迟不到,我打听了一下,浙军两个师那军火物资可是肥的流油,每天从****、金陵各军工厂的武器弹药都运到他们手里……”

李伯阳抬头扫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呀,急什么,打仗又不是好事,浙军如果能单独摆平奉军,我求之不得,不过依我看,难。”

刘稳来了兴趣,探前身子问道:“怎么就难了?”

李伯阳笑而不语,一旁的罗群开口道:“旅长,联军左右两路都受挫,中路已成了孤军深入,浙军虽然精锐,张宗昌的老毛子兵可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坐镇徐州的是郭鬼子,他可是奉军的猛将,以两师对优势兵力的奉军,自然这仗有的难打。”

刘稳恍然,总算是明白了李伯阳的心思,脱口而出道:“少帅,你是打算坐山观虎斗!”

李伯阳摇头冷笑:“你说对了一半,浙军瞧不起咱们安徽的陆军,可前线一旦受挫,就得请咱们上前线,到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老子要教教他们这个仗怎么打。”话说最后,李伯阳不禁爆了一句****,脸上露出了极度的自信表情。

罗群、刘稳会心一笑,教导旅是他们心血仿造黄埔教导团编练的精锐,装备优良、训练有素,自信放眼东南军阀部队,绝无敌手。

仿佛是在验证李伯阳的话有多么灵验,指挥部的电话突兀响起,参谋长吴旭接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驻扎在津浦村教导一团郭晋安的急切声音:“参谋长,我是郭晋安,有紧急军情汇报。”

吴旭目光投向李伯阳,抓紧话筒,连忙问道:“什么军情。”

“浙军败了。”

郭晋安在电话里急匆匆说道:“张宗昌的白俄雇佣兵在黄山以铁甲****击溃了谢鸿勋部,现在浙军已经退到我团阵地前沿,我部该怎么应对。”

“你等一下。”

吴旭不敢怠慢,忙把电话递给李伯阳,语气激动:“少帅,教导一团来电,浙军被奉军铁甲车队击溃,已经兵退七里村一线,郭晋安请求指示。”

众人一听这个消息都很吃惊,这也败得太突然了吧

“败得好。”

刘稳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喜道:“咱们的机会来了。”

“少帅,你料断的可真神。”罗群很想打开李伯阳的脑袋,瞧瞧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怎么能这么聪明,简直让他这个黄埔同学羡慕嫉妒。

李伯阳哈哈一笑,转身伏在作战地图上,略一思索道:“告诉郭晋安立即放弃七里村阵地,向津浦村右翼运动,工兵营会马上找他汇合,他的任务是,迂回在夹沟与三铺交界的铁路线铺设地雷,截断奉军铁甲车队退路。”

吴旭马上把作战指令转述给郭晋安,等挂断电话,李伯阳又凑到棋盘上,对罗群道:“该你走了。”

罗群且下棋,忍不住道:“伯阳,奉军能击溃谢鸿勋一个师,战力不可小觑,教导一团在外围是不是有些冒险。”

“险是一定有的,不过并不大。”

李伯阳解释道:“浙军在津浦路摆出的是钳形攻势,别看现在败了,不过是犯了急功冒进的错,损失想来并不大。津浦线这一面施从滨部是老弱残兵,真正挑大梁的是白俄雇佣兵,咱们不打则以,要打就要把这些老毛子吃掉,接下来的作战方案是:诱敌深入,集结优势兵力围歼。”

吴旭满脸认同道:“少帅所言极是,张宗昌手下的白俄军无恶不作,所到之处犹如来了一群野兽,好**烧杀,百姓不堪其苦,既然这次撞到咱们皖南军手里,就要往死里打。”

所有人都深以为然的点头,军阀混战说到底还是内战,任由这群老毛子在中国土地上造孽可不成,这次撞到教导旅手里,非得消灭了不成。

李伯阳扫了众人一眼,笑道:“等命令吧,继续下棋,下棋。”

联军司令部真正下达命令,是两个小时之后,期间前线战报传来,谢鸿勋部的战败经过也被李伯阳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