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翳脸颊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起来:“你到底是谁?”

“说!他到底是什么人?”苍翳突然转身,一把抓起跌坐在地的夏侯南宇,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夏侯南宇混沌的眼睛突然清明起来,咬牙道:“他叫赵起。”

“赵起?”苍翳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下,这个人他没印象。

“皇上,这是我糊涂,先皇灭掉夏涵国后,将女子都冲做奴婢运回了国,赵起便是夏涵果大皇子的遗腹子。”

“你说什么?”苍翳失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夏侯南宇苦笑一声:“我一直被关在这个水牢里,皇上你也知道,夏涵果的巫蛊之术,当时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看他长得妖艳,动了心思,收做了小倌,谁知道后来,他千方百计取得我的信任,竟对我使了邪术,他控制了我的身体,这么多年,辅佐在您身边的并不是我。”

夏侯南宇的话落,苍翳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像话,怪不得曾经的安平侯世子好男色无作为,安平侯暴死后他突然转变正常了,还给自己提出了那么大的好处来,他们都被骗了!

“你们,说完了?”赵起慢条斯理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现在轮到我了!”

他的话落,黑漆漆的水牢突然浮现出一道镜子一样的东西,里面的场景慢慢清晰,一道抽气声自苍翳嘴里溢出。

。。。

天和元年春,天和皇帝苍郁巡游天下。

这次出行纯粹是游山玩水,因此镇国公,大将军,以及各位皇子都镇守京都,随性的只有安平侯及其家眷,左相,中车府令。以及一些妃子厨师等随行人员。

这其中安平侯的位置是最重要的,甚至是超过了左相,皇上此次出翔的所有安排都是经他一手操办,包括皇上的乘撵坐骑,车架的行至行宿,全部都是安平侯调遣安排,甚至连皇上发号施令的各种符号结印也是由他保管。

安平侯实际上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已经不是真正的夏侯南宇的安平侯府世子。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浩浩荡荡的巡游队伍从应天出发,南下筋小临海,北上永定安平,这一路还算顺利,不料在西林边境,苍郁突发急病。

苍郁此时已经年满五十,这次算是长途跋涉,这一病来势汹汹。

苍郁时常昏厥,更难进饮食,但苍郁强打精神,不呻不吟,知道他病情的人也只有安平侯和左相两个人。

御医几幅药房下去,依旧不见好转,安平侯和左相两人都是心情沉重,但夏侯南宇,准确来说赵起却是隐隐兴奋。

他在天和已经十几年,从小听到母亲说起灭国的耻辱,他就心绪难平,母亲告诉他,只要活着,就要复国,现在机会来了,他是夏涵果的皇族,现在沦落为奴隶,为了这一切,他丢弃的不仅仅是男人的尊严!

这些年,它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报仇,现在苍郁卧病在床,更不在皇宫,这实在是大好的机会。

在赵起展示出的画面里,百里幽若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起伏,当时赵起的心情准确传达给了水牢中观看的几个人。

这种感受像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狠狠打在苍翳的脸上,在他的脑中叫嚣,他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