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巨响之后,众多的蛮人从石屋中冲了出来,用一种敬畏的目光,向着石塔的方向看去。

又是数声巨响,墨沉舟就看见的天穹之上的屏障开始摇摇欲坠的时候,便听得岩在一旁小声说道,“那是老祖宗在打通绝灵障了!”墨沉舟转头,便见得岩眼中带着极大的敬畏和崇敬,憨厚的脸上兴奋地涨红,见墨沉舟看他,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阿墨,我看你们很累的样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来这里之前阿爹说过,要打出一个通道还要好多天呢!”

见那头上的绝灵障果然虽然剧烈地变化,然而但时间还能够撑下去的样子,墨沉舟便点了点头,由岩带着走进石屋,挑选了一间简单的石室去休息。见她神色疲惫,简飞与秦臻也不去打搅,也自去闭关。而在石室中只剩墨沉舟一人的时候,她便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传送阵盘,将蛮祖托付之事详细地写明,迟疑了一下,还是又在下方写下了一行字,之后趁着那绝灵障动荡而微微泄露出了一丝的灵力的机会,瞬间便将这消息传送了出去。

这阵盘是墨沉舟与越沧海做生意时专用的定点传送阵盘,最是妥帖。墨沉舟用这种方法召唤越沧海前来,却也不会耽搁什么。而之后她却是要越沧海帮忙,将沐阳宗之事向宗门禀告,以求贺清平能够提前防备。

墨沉舟如今,是不敢再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及时返回宗门的。以她如今的倒霉程度,万一又被哪个大仙看重,不问青红皂白地抓进哪个秘境,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正好越沧海的人品还是能够保证的,倒不如未雨绸缪。

做完了所有的事,墨沉舟周身的灵力又是一空,不由在房中后悔的捶胸顿足!在那石塔中,明明有时间有灵力能够打开储物戒,取出点灵石什么的,她竟然一个得意忘形,全然没有想到!莫非是她如今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了不成?她是绝对不会这样承认的!

阴着脸在房中装了几天死,每日听着那巨大的轰击声,墨沉舟就觉得其实蛮人也都是强者呐!这么闹心竟然还没有被逼疯,真是定力不错。

这一日,墨沉舟正在房中默默地暴躁着,却听得房外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岩的大嗓门也轰轰地传了进来。墨沉舟本想不理,然而这个家伙竟然锲而不舍了起来,直搅得墨沉舟头疼万分,不情愿地打开门,便见得门外不仅有岩,他的身边竟然还站立着一个铁塔般的中年蛮人,虽然身形巨大,然而那蛮族特征明显的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睿智的表情。

这倒是极为难得了,墨沉舟感兴趣地看了这人数眼,这中年蛮人也不以为忤,反而和声自我介绍道,“老祖宗命我前来与墨姑娘说生意的事情,姑娘可以叫我良。”见墨沉舟点头,他便又含笑说道,“老祖宗将姑娘的不便都记下了,今日绝灵障就会被冲破,倒是姑娘大可不必理会其他,只需请那位仙师进入此地,自有我全权负责。”

见他将此事拦下,墨沉舟便动了一口气。她如今,还真不愿为了这么点儿事儿,又和这些为了灵石眼睛都绿了的家伙结下什么梁子。因此便含笑应下,又与良说笑了片刻,愕然发现,这良的言谈举止,竟然颇为有礼,举止也较一般的蛮人有礼许多。

见她疑惑,良便笑了笑,和声说道,“也算是良的机缘,二十年前,也有一位修士误入了灵绝之地,当时正是歇在了我们的部落,却是教导了我们许多的东西。”说到这里,他的面上便现出一丝痛色道,“只可惜那位仙师太过倔强,不愿享受部落的供奉,执意要和我们这些人一同开山劳作,有一次在山中为了掩护良的族人,被一头石虎抓伤陨落了。”

这样对蛮人不带任何歧视又愿意自力更生的修士,还是很让墨沉舟敬佩的,而良见墨沉舟眼中带了几分惋惜,而岩却是呵呵笑着站在一旁,看向墨沉舟的眼中充满了信赖和认同的样子,便知晓墨沉舟的心性应该不差,迟疑了片刻,便对着墨沉舟一揖到底,在墨沉舟赶忙搀扶他的时候,面带愧色地说道,“良却是想拜托姑娘一件事情,虽然有些勉强姑娘,然而良却也不知还能托付给谁了!”

“我也在此地生活了数年,良叔却是不必客气。”与良言谈甚欢,墨沉舟便换了亲近的称呼说道,“但有什么事,只要我墨沉舟力所能及,必然会全力去做。”

见她这般爽快,良的目中便带了几分感激,忙自怀中掏出了一个青色的玉简,一个样式古怪的青铜色钥匙和一个储物袋递到墨沉舟的面前,口中说道,“姑娘你看,这是当年那位仙师所留下的遗物。他临终前,却是托付我们如有可能,便将这玉简和储物袋送回他的家族,而那钥匙,据说是一处宝藏的开启之物,算作是这一路的谢礼。只是他说过,当年他也是因为这钥匙而四处搜寻,却一直都没有发现那宝藏的确切地点,因此却是不能再提供更多的线索了。”

墨沉舟初时并未留意那钥匙,然而却在不在意地瞥过那钥匙的瞬间,脑中竟然莫名地眩晕了一瞬,竟然仿佛有无数的海浪拍击声在耳边回响。她的心中一紧,忙结果良手中的钥匙,便感觉到那青铜色钥匙之上,竟然隐隐地透出了湿润的水汽,而这一次,却是有微弱的,带着潮音的歌声自那钥匙中传来,还未听清里面的内容,便瞬间消失,而墨沉舟的手中,那钥匙却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异兆。

反复看了无数遍,以墨沉舟如今的眼力,竟然还没有看出这钥匙的材质究竟是什么,单凭这个,墨沉舟就认定这钥匙不一般。想了想,她见得良正忐忑地看着自己,神情紧张,却是直言道,“良叔,不瞒你说,虽然我不能肯定,然而这东西确实有些不凡。替你去一趟却是简单,不过只怕我这次却是要占你的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