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地注视着那二人向着自己的方向逃来,墨沉舟就满意地默默点头,心想这两个趟地雷的炮灰可真是有用!她墨大小姐却是还是有些智谋的!

心情大好地看着那仇清一副骇然之色地狂奔,再见到自己身边的秦臻与杜晨面露茫然,墨沉舟迟疑了片刻,还是将神识放开,附在秦臻与杜晨的眼角。秦臻是动也不动地接受,而那杜晨,出乎墨沉舟意料的是,竟然在不安了瞬间之后,便任由她的神识附上,没有半分排斥。

墨沉舟看向杜晨的眼神就温和了许多。

修士之间,除非十分相信一人,不然谁敢让别人的神识离自己这么近呢?就是墨沉舟自己,若那人不是秦臻,也是不会允许的。而杜晨与自己打打闹闹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将她相信到这个程度,真是不容易了。她这般想着,就见那杜晨此时望向那片骨海的时候,目中便显出了几分骇然。

墨沉舟转头,就见得那仇清刚刚飞逃了不到半里,整个山谷之中,便突然响起一阵愤怒的咆哮,不过是声音,就使得山谷之中地动山摇,四周的白骨尸骸尽皆破碎,墨沉舟心中一跳,便看到那仇清二人方才战斗之处,无数的白骨粉碎,与二人战斗的尸骸此时仿佛惧怕什么一般渐渐退去。而又是一阵可怕的咆哮,那骨海的深处,突然支出一只白色的巨型骨爪,挣扎着,仿佛马上就要脱离此处。

而这时,墨沉舟三人突然便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威压向着三人当头压来,其上威威赫赫的气势,竟压的三人脸色发白,胸中憋闷,连灵气运转都开始晦涩了起来。墨沉舟就在心里猛吸了口气。

怨不得那仇清二人连反抗的心情都没有,转身就逃。这般气势,那只骨爪的主人,竟然是元婴期的实力!

这一点见识过元婴威势的三人都明白,互相看了一眼,墨沉舟与秦臻默默将剑持在身前,剑上灵光闪烁,蓄势待发。而杜晨咬了咬牙,犹豫一阵还是将折扇祭起,三人头上就有一座小山的影像更加清晰。然而见到杜晨身形颤抖的样子,墨沉舟心中叹了口气,便将仅剩两枚的罗浮丹向着杜晨抛去一枚,这才转过头去继续密切注视那处骨海。

而那只骨爪,还在继续挣动,然而却在伸出了一段白骨的手臂之后,就有无数的黑色灵光突然自那地底窜起,在半空之中化成黑色的锁链,猛地缠绕在整个骨爪之上,狠狠地向着地底一扯。众人就听得不知多深的地底,又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然而那骨爪还是无力地被锁链拖了下去。

而在彻底消失在地面之前,那骨爪似乎心有不甘地向着前方一扫,就见得一道苍白邪异的灵力向着仇清二人的方向急掠而去,那仇清脸色大变,向着那处飞快地抛出一只雪白的小角,之后又携着楚行哲头也不回地狂奔。

但见那小角之上闪过一丝晶莹润泽的光芒,却是在迎上那灰白之气之后,其上发出一股吸力,将那灵力向着角内吸收着,直到那灰白之气已然黯淡到只剩一点,这才仿佛是达到极限了一般停了下来。这种能够吸收攻击的宝物却是令墨沉舟看得眼中一亮,再看向那仇清二人的眼神,就透露出几分不善。

反正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倒不如由她替天行道,为那些方才冤死的修士们报仇,也算是同为这修真界中修炼的一番心意了。

这般心安理得地想着,墨沉舟就目中一冷,手中戮血剑上寒芒一起,就有一道巨型的剑芒在她的头上聚集,然后突然急速向着那二人当头斩去!

一时间这剑芒所行之处空间裂缝尽皆破碎,在空中炸开了更多不稳定的细小裂缝。而携着无尽的黑潮与破坏之力直斩而去的剑芒,瞬息之间已然到了那反应不及的二人眼前!却不想,在墨沉舟面上刚刚露出一丝笑容之时,那已然看着那剑芒目中绝望的二人,便见得那剑芒突然一转,错过二人的身躯,向着那仅剩的灰白之气斩去。

就听得一声轰然巨响,那灰白之气不愧是元婴修为所发出,仅剩那么一点,竟然与墨沉舟全力发出的剑芒完全抵消,更是震得这片山谷震动不已,那两道灵力接触之处显出一个深深的巨坑,数丈之内的白骨都化成了粉末。

见得墨沉舟竟然是在协助自己脱困,仇清的目中露出一抹感激。然后更是急速狂奔,奔到一剑之后便默然不语的墨沉舟身前一揖到底,口中感激道,“多谢道友仗义相救!方才我二人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道友不要放在心上!道友这般胸襟,我仇清自愧不如,此后愿与道友同行,同得这大好机缘,绝不再有二心!”说罢又将那返回到他身边的小角握在手中,迟疑片刻露出几分不舍,方道,“道友诚信救我,毫无表示不是我仇清的行事作风。这啖灵角是家中长辈所赐,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是我二人的一番心意!”

而杜晨,却是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神色淡然地注视着远方的墨沉舟,心想救人这种事,显然不是这人的风格!可是眼前的一切却无从抵赖!闻名诸宗的杀神墨沉舟,竟然真的救人了!救的,竟然还是刚刚翻脸的敌人!

就在杜晨有些迷糊的时候,墨沉舟却是仿佛收回了神,看着那伸到面前灵光盈盈的小角,眉头一皱,口中道,“这怎么好意思,举手之劳而已。”然后却面不改色地自仇清手中接过小角,叹了一声道,“不过我也知晓若是不收,两位一定心中不安,也只好笑纳了。”

杜晨见到这般道貌岸然的墨沉舟,竟然极为不习惯。却在这时听到墨沉舟突然声音一冷,对着那仇清说道,“既然道友要与我等一心一意,那么如今可否透露一些道友知道的事情了?”说罢又看了一眼杜晨,后者在她的目光中心中一凛,却还是将那小山祭在头顶,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