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个消息,墨沉舟就将那掌柜的请帖收起。又将自己选中的东西与那掌柜结了款。见百里晗对这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便站起身,准备去别处看看。却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嘈杂,还有男子的大骂声传来。墨沉舟好奇地走出门,往着楼下看去。

就见楼下的大厅之中,桌椅被碰得乱七八糟,一名彪形大汉趴在地上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骂着。而他的前方,一名持扇的高挑身影正斜靠在柜台上。

墨沉舟看不到那人的脸,却听到那人懒洋洋地说道,“怎么,你还不服?敢在我的店里调戏女子,胆子也真够大的。快点滚吧!不然惹急了我,叫你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他的身侧,正站着一名极为美丽的女子。正是方才对着墨沉舟和善点头的女子。此时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美丽笑容,双眸波光潋滟地看着那大汉挣扎。

墨沉舟就见那大汉似乎受伤极重,然而望向那两人的眼神充满怨毒,吐出一口血后骂道,“好小子!敢打你大爷我!还有你这小贱人,也给我等着!等我回去禀告我家师尊,叫你这破店再也开不成!至于你们两个,到时跪在爷爷面前,给爷爷舔鞋!”

却听得那青年嗤笑一声,手中的折扇一阵摇动,好半天才抻着声音道,“既然如此,我便等着你!你不是就长山门的么!我倒要看看,你们长山门,谁敢来我这里放肆!”

然而他身旁的女子闻听此言,面上却露出一丝忧容来,对着这青年微微一福,低声道,“这位道友方才愿意出手相救,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如何怎还能牵连他人?”

说完这话,便疾步行到那大汉的面前,轻声道,“这位道友,我愿意和道友一起走,请道友放过这间店铺。”

那大汉正爬不起来,闻听这话,却是一时怔住了。再看着这女修美丽的面容发了一会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淫/笑来,舔了舔嘴唇喜道,“好!好!好!既然你这样求我,放过他们也就罢了!”说完握住这女修伸来的纤手勉强站起,大半个身子压在这女修的身上,嗅了嗅她的长发,大笑道,“我们这就走罢!”

我勒个去的!

墨沉舟背后的戮血剑都拔到一半了,却是钉在那里再也抽不出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那女修驮着那大汉走了出去,对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急忙稳住身旁百里晗的身形,“不用你插手!”

百里晗却是大怒,看着墨沉舟的目光透着一股失望,一时声音变冷道,“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种见死不救之人!”说罢看也不看墨沉舟一眼,就要越过她追出去。

墨沉舟一把在百里晗的身后扯住他,无奈地说道,“那人死定了!你若是出去,坏了那女人的好事儿,别怪她拿你开刀!”

百里晗的身子一顿,转头惊讶道,“你说什么?”又怀疑道,“喂!你不会是害怕了,故意来骗我吧?”

墨沉舟撇嘴,“在我凌云宗门前,长山门算老几!我会怕他?”她哼笑一声,向着那手持折扇的青年的方向翘了翘下巴,“你看那人,若不是看出了什么,怎么可能就这样方那两人离开?”

百里晗一看,这才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偏头看她,“你究竟看出什么来了?”

墨沉舟望着那女修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又一想到当日端木锦所说,心中就是一动。嘴上仍然开口道,“那女修手指间现出一抹赤红,我离着这么远都闻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八成是一种剧毒。那人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听到她对百里晗说的话,那持扇的青年霍地转过身来。墨沉舟就见到一张懒散到极致的脸。这张脸容貌只是普通,然而双目开合之间隐透精光,竟是一名筑基期大圆满的修士。

那男修见到墨沉舟的面容也是一怔,却还是懒洋洋靠在柜台上地对着墨沉舟的方向拱了拱手,道,“今日真是贵客临门!见过墨道友!”

“你认得我?”墨沉舟双眼一眯,心中反复思考这人在什么地方见过,却丝毫没有头绪。

那青年却是哼笑一声,挑眉道,“在下天州越氏越沧海!我族越天海受到墨道友关照侍候三清道祖去了,怎能不让我念念不忘道友的大恩大德?”

这般一听,墨沉舟就冷笑了一声,面上微寒,“既然是天州越氏,我还没有找上门,你倒敢来找我?!当日是非,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越天海胆敢窥伺我,心怀不轨,自为其取死之道!怎么,道友如今,是想为他报仇?”

那越沧海却嗤笑了一声,满面讥讽,“那越天海虽说不过是个旁系,却还是我越氏子弟。听闻当日墨道友明知他自报家门出身越氏,却还未手下留情,这般不将我越氏放在眼中,若有时间,在下必要向道友请教请教!”

“那我便等着!我倒要看看,越氏要怎么向我讨教!”墨沉舟从不是胆怯之人,便冷笑一声,然后也不再与这人多说,而是与百里晗一同离开这间店铺。

等到离开老远,见百里晗欲言又止,墨沉舟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话。百里晗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喂!你既然得罪了这人,那过几天的拍卖会还去不去?”

墨沉舟却是诧异极了,问道,“为什么不去?”

“你不是……”

“我和越氏有仇,便不能买他家的东西?这是谁家的道理?”墨沉舟满不在乎地一笑,一边东张西望,寻看感兴趣的店铺,口中说道,“难道我拿出的不是灵石?再说又是拍卖,大庭广众的难道他偏不卖我?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