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匆匆结束,各怀心事的三人也各自回房。当然女皇陛下与皇夫大人回的是同一间房。而千里寻心上之人的薄奚安素只能看着二人浓情蜜意的回房,自己依旧是孤单一人。

先前在极度忐忑的心情之中吃下胡萝卜的魏晋一似乎又开始过敏了。身上瘙痒不断,脑袋也变得晕晕乎乎。一进房似乎有就地倒下的倾向,薄奚翎干脆一把搂住她,把她慢慢的往床上带去。

“上次你不是吃了许多,都没有不适,怎么这次如此之严重?”女皇陛下皱着眉头说道。

“上次不适还是...有的,只是...我没说而已...”魏晋一抬手揉揉眉心,显然是难受的要死。“这次可能是...因为...坐立不安...”

“为何要坐立不安?如果你跟薄奚安素是清白的,你就不会如此忐忑!!!”薄奚翎有些不耐烦,不知是真的气魏晋一,还是气自己耍小孩子脾气硬逼着魏晋一吃下胡萝卜。

魏晋一自然是听出了女皇陛下话中的焦灼,以及深深的担忧,“翎儿...你要相信我...还有..我休息一下,明天就没事了...”

“明日的祭祀大典,你还是别去了。”看着魏晋一如此虚弱的样子,薄奚翎心中的自责一时间都涌现了出来,柔声劝说着魏晋一,放轻动作擦拭着魏晋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

“我没事...只是背上好痒...翎儿快帮我挠挠...”魏晋一别扭的蹭着床上的被褥。

薄奚翎轻轻解开魏晋一的衣衫,看见魏晋一光洁的背上密密麻麻的布着一粒粒小黑点。若是第一次见此场景,必定吓的不轻。但对于薄奚翎来说,那是司空见惯了。她的皇夫大人,可不是常人。血可解百毒,可抗蛊虫。但这动不动就过敏是怎么一回事?

“翎儿...我的精神是想吃的,可是我的身体着实是不喜欢哪...它又在抗议了...”魏晋一轻声解释道,似乎为自己过敏一事,深感抱歉。

“魏晋一,这次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虚弱,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看?”魏晋一背对着薄奚翎趴着,致使薄奚翎始终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于是乎担忧更甚,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未发现发烧的症状。心里就更加奇怪了。

“没事...”魏晋一费力的撑起自己,迫使自己转一个方向,面对着女皇陛下,“我只是脸肿了...本来不想你看到的...”

“噗呲——”女皇陛下很没有形象的笑了....

薄奚的祭祀大典定在每年的十月初五,为了纪念薄奚的开元之皇,特将其逝世的那一天定做的是薄奚的祭祀大典。

这一天清早,悲哀的号声三鸣而过,将整个京城之人唤醒。在薄奚,无黑衣祭祀之理,也无哀乐遍野之理。只是这一天定要庄严肃穆,盛装出席。

号声一过,大家便知,今日军队□□,商贩不可上街摆摊。商铺可照常开放,只是商家不可将商品摆至街上。宽敞的大道要留出,不得随意占用。百姓通行无阻,只是见薄奚军队之时要为之让道,不可阻挡其□□。

薄奚的祭祀大典向来是小孩们期待的一个节日,不因嬉戏玩闹,只因人人都要换上新装。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也会留意□□的兵哥哥,毕竟每年薄奚都要花重金置办□□军的服装,连□□的马儿也要好好的装扮一番。况且这些兵哥哥都要经过层层的选拔,才从多层将士中脱颖而出,必定是十分优秀的。若你从中择的夫婿,也是甜蜜一生。于是乎,各家姑娘在打扮上更加费心,为的就是博君一悦。

听说今年训练□□军的主教官是大名鼎鼎的皇夫大人哪,不知她会不会出些新意。

巳时一到,锣鼓喧天,鞭炮齐响。从薄奚北门出来的□□军十分惹眼。金黄为底,鲜红镶嵌其中,束腰扩肩,金盔红髻,给人一种富贵堂堂,威风凛凛之感。特别的是,每个将士胸前都要别着一枝白菊,以花娇称雄伟,以英武称哀情。

将士们不发一言,眼神笃定,看得姑娘们倾心不已。

□□军一队从皇宫北门行至南门,一队从西门寻至东门。待他们全部入得皇宫,承恩台上的太史公公点燃礼炮,在喧天的锣鼓声中,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早早就位的大臣们等拱手等待着女皇陛下的到来。礼炮响过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归于平静,从这一刻开始,便要严肃以待。

一袭红袍的薄奚翎携着众皇室之人翩然而至。皇家宗祠前有九九八十一个台阶,行进的速度与排位都有极大的讲究。

薄奚翎在前方领着队,翩翩长袍在风中起舞,很是耀眼夺目。她的右侧,不,应该是右下方跟着的自然是大名鼎鼎的皇夫大人。金丝镶嵌着的锦衣玉带给了魏晋一一种别样的气质。虽说出生寒门,但她与女皇陛下相识相恋的故事可是人尽皆知,据说,有心之人特地将这二人的故事编成一本书,取名为《皇夫大计》。当然其内容的真假也没有人去考察过,这些不过是民间百姓茶余饭后的口中趣事。

可奇怪的是,今日皇夫大人的身侧怎么出现了一位不曾见过的模样。这位身着锦绣白衫的女子竟能与皇夫大人比肩。

不会是女皇陛下的新欢吧?众人揣测纷纭..

大臣之间交头接耳着,但是大家都纷纷表示并未见过此女子。

直至这一行人走近,那女子的模样清晰可见的浮现在眼前。

众大臣才如雷击一般的呆愣在原地,这不是少时离宫的七公主吗?

啊?七公主?七公主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