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脚步声慢慢传来,没有敲门,南宫让直接推门而入,看着床上闭眼像是睡着了的人,他面具下的嘴角轻轻抿了两下,“既然醒了,就出来吧,别让有些人的心意白白浪费了!”

这话虽然说的很不中听,可无奈南宫让的语调平平,在这话里实属难听出什么特别之意。

在门被关上之后,凤扶摇才坐了起来,凤翎冠安静的躺在自己枕边,定是昨日姬辞颜为她放下的。

千千结,就在她醒来之后,不论是什么事情总感觉都像是只过了一半一样,诶……缓缓叹了一口气,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翻身下地,冠好了发,她开门就走了出去。

因着这屋子小的原因,过了小小的客堂,就是厨房,出了总门,她就见南宫让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看见昨日那个女子。

联想昨日,姬辞颜说的话,带她来这,应该是为了那突然的失忆,说是突然,是因为她在回忆了她这段记忆的开始每个人的反应,就算是姬辞颜,在后来几次对话里也能看出来,就算是他也从未想过她会失忆。

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就像是对姬辞颜下意识的亲近一样,这样的想法,来的也是犹如春雨沁土,那么的润物无声。

而来这,就是为了治好她,找回以前,要不然就是……“在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漱。”

平静得声音,南宫让回头看着傻站在门口的人,头一次带着自己的情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不悦。

“你是想浪费某人的心意了?”

妈蛋的,凤扶摇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可面上还是一派的嬉笑,扯了嘴角,放荡不羁的样子又重新回了来。

竟然拿姬辞颜要挟她,撇撇嘴,不过,昨天的那盒东西,九色天香吧,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功效,不过看起来还真是牛叉叉的。

“哦!我这就去洗!”嬉皮笑脸的笑了一阵,原以为能在那鬼面人的身上时弹出什么不同,可是没有,那人见她如此,不仅,应该是肯定没皱眉头的,还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她还在那人身上,总能感觉到一股子熟悉,虽然不知道是出自哪里。

找了脸盆,我凑,这个盆子能洗脸?

看着漏了底的盆子,凤扶摇嘴角猛抽,南宫让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划过一份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屋后有缸,缸里有水,自己去洗。”撂下一句话,他不再看凤扶摇苦逼的表情,就走了出去,方向正是那条小路的外面。

手攥着盆,凤扶摇使劲朝着他出去的方向剜了好几眼,最后咬咬牙,“鸟大爷的~!”

……

南宫让出了竹林听见骂声,笑了两下,最后嘴角弯下的弧度却是弯下了苦涩。

“加油!”收了那一抹有如幻觉的变化之后,他则是极为轻快的吐出了这两个字诚心诚意,要是让后来的凤扶摇听见绝对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

拿着破盆,凤扶摇抬脚就像屋子后面走去,可刚一迈步,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周围的景色依稀的倒退,在倒退,可现出来的东西则让凤扶摇脸色大变。

周围早就不是什么树林了,黑蓝的天空下,由于打雷变天时不时就会显出几道光。

而就在她的面前不远处,一个女人(暂时称为女人)抱着个小孩看着她(也暂时叫做小孩儿)看着她。

女人的脸几道黑红的血连着头发垂在面上,眼睛吊在外面,眼珠破裂,那上面还摇摇欲坠着一个银簪,另一只眼睛还是完好,仔细看去,还是很漂亮的。

可就是这样一只眼睛,此时却充满了哀怨的盯着她,那模样就像是那根尖利的银簪是她插进去的一样。

她的衣服坏的也是不成了样子,险险的还能挡住一下重点部位,脸上还好,她剩下的皮肤腐烂爬蛆,手指应该是最惨的地方,因为她抱着孩子的那只手只剩下了几根骨头,泛着黑,像是被毒的。

再说那个孩子,襁褓婴儿,红色的锦被包裹的严实,但凤扶摇还是可以从哪外在看出,这个孩子绝对是个不足月的,因为有些部位她(他)还没有发育的完全。

红红的小脸,没有动作,那被子下面还在不停的流血。

滴答、滴答,粘腻至极,只看了一眼再加上风雨腥气,血的生腥导致她直接干呕了一下,下一瞬差点没吐在地上。

这个动作则好像是一个开关,直接让那个女人变了脸色,大嘴一张,腐味大作,凤扶摇脸色惨白,“什…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