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萱儿一脸惊诧的望着荀冉,若不是少年就这么真真切切立在她身旁,她真该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了。

“郎君刚刚说,要娶我?”

荀冉苦笑着摊了摊手道:“我这一去剑南道赴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怕你等着着急,索性...”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梅萱儿打断道:“郎君真是...奴家愿意!”

荀冉叹了一声:“时间匆忙,来不及怎么准备操办,苦了你了。”

梅萱儿连连摇头道:“这些奴家都不在乎,奴家只想和郎君在一起,这便够了。”

荀冉现下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他一直担心的便是梅萱儿计较成婚时的排场,既然她不看重这些俗事,事情便好办了许多。

“我想过,我阿爷去的早,娘亲又远在岭南道崖州,肯定是来不及请了。我们便请天地为证吧。”

梅萱儿默默的点了点头,轻咬着嘴唇嗫嚅道:“奴家都听郎君的。”

“这是喜事,你怎么还掉眼泪了。”

荀冉见梅萱儿眼角泛泪,蹙眉问道。

“奴家,奴家这是高兴的。”

梅萱儿破涕为笑,用手指擦去眼泪,起身道:“郎君这说的太急,奴家还没来得及准备呢,我明日叫竹萍去买些头面来。”

“嗯,这些你尽管去买。”

荀冉在烛光中仔细看着这个即将属于自己的女人,一时痴了。

......

......

一夜无话。

待到日上三竿梅萱儿才睡醒。

她睁眼一看天色暗道该死,匆匆忙忙唤来竹萍,一番询问下才知道荀冉是出府请三五好友去了。

梅萱儿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郎君在长安城的朋友不多,能称得上挚友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看来,郎君是想把他们全都请来凑个热闹,不让她失望。

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说对婚事场面派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梅萱儿虽不是那嫌贫爱富的俗人,但也是希望自己与荀冉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刻,之后便是默默无言的操持府务,打理上上下下的杂事。

梅萱儿知道荀冉有皇命在身,不可能在长安停留太长的时间,故而也不会要求过多的东西,她只希望能够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给荀冉。

“竹萍,来替我梳妆。”

......

......

却说这边荀冉派人将请柬一一送到好友府上,自己则是去到西市玉器行为梅萱儿挑选新婚礼物。

后世的经验告诉荀冉,女人在意的东西永远就是那么几样。

你不去给她买,她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绝对不会舒服。

加之荀冉本就对梅萱儿有愧,自然希望能够挑选一份让她称心的礼物,在新婚之夜送给她一份惊喜。

以荀冉如今的财力,寻常珠宝器玉要想购买自然不在话下。可他今日要买的玉步摇却着实有些昂贵。

一进入玉器行,便有伙计上前招呼。

“这位郎君,可是要挑选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