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订阅,求订阅!)

“介休,你我都是聪明人。有话不妨直说。”

崔沣实在不想继续跟独孤介绕圈子了,这样实在太累,索性点明。

“崔公难道就甘心吗?或者崔公以为这些微薄的俸禄就足够了?”

独孤介放下筷子,声调约来越高。

他对崔沣的心思拿捏的很准,一番攻心下来他不信崔沣会不心动。

“若是崔公有意,某愿意以家族之名作保,下次吏部考评中崔公定会被评为上等,届时崔公若想进入六部易如反掌。”

他这句话算是说到崔沣的心坎里去了。

别看六部郎官品级也不高,却是实打实的肥差。

能够在六部中做事的,哪个没有实权?

只要有实权,便有数不清的人去巴结逢迎你,恨不得跪倒在地,求你办事。

至于国子监,就是一个纯粹的清水衙门,甚至连鸿胪寺、太常寺这种机构都不如。

在国子监讲学,混到最好不过就是祭酒。

再看看那位孔老祭酒,活的一把年纪了,连套像样的宅子都买不起,还用的是陛下赐的宅院。

能够到六部做事一直是崔沣所希望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事,其油水都不是国子监博士可比拟的。

吏部每年的考评说是公开,其实都是各大家族商量好的。要不然为何他崔沣每年的考评不是中等,就是中上,就是未曾得到一次上等?

不能拿到上等的考评就意味着不能升迁。不能升迁崔沣就得在国子监呆上一辈子。虽然也勉强饿不死,但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看不到希望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崔沣现在不过三十有五,就已经这般。若是等到了花甲之年,还得像现在这般教书、临字、写家书吗?

崔沣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他实在不敢去想象。

像他们这样的庶出子要想得到家族的扶持根本不可能,如今独孤介抛出了一个机会,他要不要抓住呢?

活了这么多年,崔沣自然知道世间的一切都是利益交换。

独孤介肯举家族之力来帮他获得吏部考评的优等,自然有自己的目的。

如果崔沣此刻答应了独孤介,就免不了要按照独孤介的意思去做。

如今春闱临近,就是拿脚趾头去想也能知道独孤介所图谋的是什么。

真要是做了这件事,就没有回头路了。此后把柄一直握在独孤介手中,难免处处受制。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崔沣就得这么过一辈子。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他崔沣自负才名绝世,绝不应该这么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他要飞黄腾达,他要步步高升,他要辅佐君王济世安民......

而这一切就需要一个机会,如今独孤介给了他这个机会。

崔沣的内心如今极为挣扎,是进是退,自是两难。

“介之才学冠绝国子监监生,便是凭实力亦是可以中榜,又何必冒险行此旁门左道呢。”

崔沣还在挣扎,但看的出来他已经动摇了。

“我要夺得魁首。”

独孤介的这句话道明了缘由。唐朝科考因为不密封试卷,批阅试卷时考官可以清晰的看到考生的姓名。这样世家豪族的子弟进士及第的可能性很高,而寒门子弟要想中进士则难如登天。以独孤家的背景,独孤介要想上榜自然不难。但他与荀冉和九郎约定,谁的名次最高便能拿走那份《兰亭序》的临帖。

独孤介向来喜爱王右军的帖字,能够见到质地这般好的临帖,自然不肯放弃。

所以,便是为了这《兰亭序》摹本他也愿意冒险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