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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很平静。

荀冉照旧每天早早起来温书、写诗、习武、打拳。

但再平静的湖面,隐藏在其下的也是汹涌的暗流。

长安城这一大湖不知有多深,荀冉要做的便是在不淹死自己的情况下尽量探探底。

找出那日绑架荀冉和常子邺的人并不容易,但也并不是毫无线索。至少荀冉记得那座宅子是在崇仁坊。崇仁坊住的权贵一共便那么几十个,一一查下去最会有收获。

荀冉也确实已有所获。

但今年春闱将至,整个长安城涌入了不知多少读书人,荀冉虽然已经摸索到了一些线索,却也不得不暂且压下。毕竟,即便他在这个时候发难,皇帝也不会有多大的心思裁夺。

人心最难忖度,做好这一点,才是大修圆满。

唐朝的科举并不像明清那般,一次凡总入榜只有一百余人,可谓竞争激烈。故而有些士子便会结成同盟,前去拜会身居要职的同乡,希望可以提携一把。投行卷当然也是一个法子,不过这更像是撞大运,更多的行卷像是石牛入海,自投递后便杳无音讯。

至于那些心思缜密的,似乎会前往亲王公主举办的诗会,尽情赋诗以混个脸熟,希望贵人能够提携一把。

寒门子、世家郎各显神通,为的便是能够在春闱放榜时榜上有名。

永昌坊进士居。

二层雅间中,高适、王维、荀冉、常子邺围坐一桌,一边饮酒一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

常子邺微微皱眉道:“荀大哥,要我说,这事情明摆着就是独孤义做的。既然咱们已经有了证据,为何不把这贼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常小公爷显然对上次被绑架的事情耿耿于怀。天知道那伙人想做什么,若不是他和荀冉急中生智割开绳索,杀将出来,怕是便不能坐在这里喝酒了。

荀冉却是摆了摆手道:“你以为我不想将此贼揪出来吗?只是你认为现在发难有几成胜算?”

“这...”

常子邺愤恨的空挥了一记拳头,心情十分沉闷。

荀冉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但绝对是个快意恩仇的人。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一直是荀冉的处事原则。

种种迹象将矛头指向了独孤义,他也确实有这个动机行凶绑架。

去岁长安大旱,荀冉奉命勒令长安大户献出囤积的米粮以赈济灾民。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独孤家,独孤义作为家主自然不能眼见家族利益受损,遂打砸了独孤辰设立在城外的粥棚。

虽然最后荀冉通过手段从独孤义那里得到了献出米行的保证,可是以独孤义的性子势必嫉恨在心,若有机会肯定会伺机报复。只是荀冉自那以后便随薛武礼领兵入蜀,他一直没有机会。等到了荀冉回京,这独孤义怕是再也按捺不住,便有了买凶绑架的事情。

“独孤家根基深固,如果不能找到足够的证据将其扳倒,后患无穷啊。”

荀冉的这番话得到了高适的赞同。

“徐之兄说的不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独孤家是关陇世家的头面,屹立百年不倒自有他的道理。跟这种世家对抗只能取巧不能用蛮力,不然被反噬岂不是可惜。”

“那,那就任凭那老贼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