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委屈的神情,只有安慰他:“我知道你和凝霜也是为了救我……”

“心玉因为别的男人怪我……”他百般委屈地说,“心玉的心里那个苏凝霜比我更重要吗?”他在银白的月光中转向我,秀美的狐眸中闪烁出点点泪光,让人立时为他心怜心疼。

我在他委屈的目光中一时无法说出话语,只得温柔地抚上他的脸:“流芳,凝霜是凡人,未曾修炼,命只有区区数十年。而你,上身虽然消耗仙力,但你修炼几日便好了,你一次上身即夺去凝霜十年寿命,你真的心安吗?”

流芳的银瞳颤了颤,一缕歉疚划过他的双眸,他垂下了银色的眼睑,银发在夜风之中掠过他的唇畔,脸上浮起了悔意:“怪我太急,忽略了这件事。不如这样!”他再次抬脸,脸上是喜色,“下次你带苏凝霜上山来,我授他一套调息之法,让他可以延年益寿!”

“顺便让你多多上身是吗?”我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他的脸上划过一抹红晕,腼腆地垂下脸,银发之间,是他扬起的唇角。

我无语地瞥眸看他一眼,摇摇头。不过,流芳此法可行。仙法并非任何人可修,即使再低阶的调息之法,但是苏凝霜体质本就特殊,可通神,所以,他是可以的。

流芳安静继续坐在我身旁,慢慢地倒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长长的银发洒落我的身前,他偷偷地握住了我的手,身体微微发热,他开始轻蹭我的肩膀:“心玉,你和师傅……所以……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直接说。

“你。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尴尬地撇开:“我跟你青梅竹马,一起吃睡,一直睡到十三才分开,你说我会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好吧……”他继续靠在我的肩膀上,握紧了我的手,热热的手心,宛如集中了他全身的热意。

我们在月光下静静靠坐。仿佛又回到从前我们相依相伴的时日。一起吃饭,一起洗漱,一起抢茅厕。当然,每次都是流芳让我。

我还记得到夏天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后院的小瀑布洗澡,戏水。流芳就像一个会说话,会动的狐狸娃娃。我喜欢地整天和他黏在一起,即使师傅来了,也分不开我们。

不知何时,我们颠倒了。我不再粘着他,但他,却喜欢粘着我……

至今。我还记得知道我要下山时,流芳难过的神情。拉着我的手说等我回来,那时的他就像将要和自己母亲分开的小狐狸,充满了不安,那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而那时,连师傅都走了,流芳第一次独守神庙。

“流芳,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流芳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揉捏我的手,恋恋不舍,像似怎么都握不够。

我看着月光幽幽叹道:“就是天意不可违……”

“呵……天意不可违心玉不是早知了吗?”

“不,我是指下山做女皇。”